聂凡当然记得此人,蓝道生是五毒门五大护法之一的蟾蜍子独子,此番屠灭聂族蓝道生便是先锋。
对于接下来的剧情,聂凡了然于胸,蓝道生在聂族人的尸山之中并没有找到聂族族长之子聂凡,这才将一路上出现的少年悉数囚禁起来准备一个个审讯。
斩草要除根,对于魔道来说,这一条是至理名言。
蓝道生一个眼神便有人扔上来一个血淋淋的包裹。
也在这一刻,聂凡一直沉稳如山的身形不禁晃了晃,但很快又被他压制下去。
“知道这是谁的人头吗?”
五毒门的子弟已经解开了包裹,里面赫然是一颗血淋淋的头颅,一双怒目圆睁死不瞑目。
在场的少年何曾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一个个捂着嘴巴干呕起来,有些不济的更是当场失禁。
而聂凡也表现得好不到哪里去,弯着腰将胃里的残渣苦水一个劲全吐了出来。
“这颗脑袋的主人叫聂狂狮,他得罪了本少便落到这般下场,现在我要你们跟我做个游戏,来,把这颗圆滚滚的人头当做皮球来踢一踢,记住,每一个人都要踢!”
蓝道生脚踏在人头上嘴角挂着邪笑。
“蓝道生蓝道生蓝道生…蓝道生!”
聂凡面容上是和其他少年一般的畏惧恶心,但嘴里渐渐弥散开来的血腥味却越来越重。
“你先来!”
蓝道生将头颅踢给了聂凡身边的一位身材瘦削但目光晶亮的少年,聂凡记得他叫左穆。
最后死在了自己手上。
左穆舔了舔发干的嘴唇,胸口剧烈起伏着,抬头瞥了蓝道生一眼又急忙低下头,颤抖着身子走近人头,顿了片刻之后一闭眼便是一脚踢在人头上,虽然稍稍偏了偏但还是擦着边了。
“很好!”
蓝道生狂狷大笑,“下一个,你来!”
蓝道生所指的正是聂凡。
聂凡双腿战栗不已,畏畏缩缩走上前来,一双拳头紧紧握着,紧绷面容学着左穆的模样闭着眼睛一脚踢出!
“很好!”
蓝道生笑着拍起手掌。
“下一个!”
…
聂凡退到角落,他的目光死死盯着自己的双脚,即使重活一世,这种痛苦还是那般刻骨铭心。
“一个,两个,三个…”
蓝道生和聂凡都在数着踢人头的人数。
只不过,在蓝道生而言,谁踢了谁便活了,对于聂凡,谁踢了谁就得死!
一共二十六人,加上蓝道生,日后都要死在自己的脚下!
睚眦必报,方为魔头!
“禀告公子,这些幼奴都已经踢过了,公子可有什么发现?”一旁的五毒门的弟子问道。
蓝道生摇了摇头,有些意兴阑珊道,“好像并不能排除哪一个是我们要找的…”
“那现在该如何是好?”
蓝道生瞅了一眼众少年,嘴角一撇,“那就都杀了吧!”
宁可错杀,不能放过。
五毒门弟子皱了皱眉,“这些少年还要带回去充作试药人,都杀了到时候炼毒堂那边不好交代。”
“杀!”
蓝道生稍稍犹豫之后双眼微眯道,“炼毒堂那边我会让父亲去压下来!”
踢人头这条计策若能逼聂凡现身自然最好,他也省得去和炼毒堂闹得不愉快,但若是失败了,蓝道生也不会心慈手软。
五毒门弟子点头退下,只不过腰间狭长的剧毒匕首被缓缓抽出。
一众少年此刻哪还不知道等待他们的是什么下场,一个个抱头痛哭,步步倒退,目光望向蓝道生和五毒门弟子充斥着恐惧,怨恨,不甘…
匕首幽光烁烁,上面沾染着五毒门的索命毒药。
五毒门的弟子们提着匕首一步一步走近…
“啊!”
少年中最为瘦弱的那一个怎么也挤不进人群中间,最终暴露在外圈,被匕首割破了喉咙。
少年们一时间哭声嚎啕,全都捂着头蹲在地上,不敢再望一眼,不远处的无毒门弟子手中的匕首宛若死神的镰刀收割着他们的性命。
聂凡藏在人群中间低着头,他知道马上便会有转机出现。
又是一刀嚯嚯而来!
“慢着!”
五毒门弟子中间推开了一道口子,一名气喘吁吁的弟子提着一件包裹跑了进来。
“找…找到了!”
包裹被随手扔在地上远远滚落,摊开来里面也是裹着一颗人头,只不过从面容上看是个少年模样。
“聂狂狮的儿子!”
五毒门的弟子很兴奋,似乎立下了一件天大的功劳。
蓝道生淡淡瞥了一眼,“有何凭证?”
闯进来的五毒门弟子从怀里摸出一本巴掌大小的册子,指着小册子说道,“聂族的家传功法天摩功就是在这小子身上搜出来的,而且还有聂族的身份玉牌,只不过被这小子给吞了。”
蓝道生皱了皱眉道,“之前一直潜伏在聂家庄的探子回来了吗?有他在的话自然能够辨别出来!”
“袁通迄今为止尚未归队,可能在先前的大战之中出了什么意外…”
“哼!先将这些幼奴带回门中,你给我好好看管,谁要是敢逃直接杀无赦。”
蓝道生看了一眼地上的两颗头颅甩袖离去。
而这些被五毒门囚禁来的少年也算是暂时保住了性命,每个人的面容之上都残留着恐惧心悸。
聂凡再次被押往囚车,余光从两颗头颅上闪过,心中掀起阵阵怒焰,那颗少年头颅的主人,是老仆人纪爷爷唯一的孙子,聂凡从小到大的玩伴,纪云。
纪爷爷护送自己逃离之时将父亲留给自己的天摩功塞在了纪云怀里,就连衣裳都给对换了个遍。
囚车摇摇晃晃中再次前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