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晋听不懂他在念什么,只是好奇的望着他。
良久,朱业成似乎念完了一遍,睁开眼说:“我这几天在附近的官道上盯着,昨天晚上见到了一对父子要去保定,那孩子长得与你有几分相似,那大的呢,体型跟我也差不多,我就跟他们混在一起,套了套话,唉,今晚他们住在附近的庙里,里面的和尚也不会武,我们这就走吧。”
刘晋一惊,他已经听出了朱业成没有说的内容。
“大爷,需要这样吗?再想想,再想想啊。”
朱业成摇了摇头,“不必多说了,我漂泊江湖这么多年,只有这《百毒真经》给了我一线希望,我志在必得。”
刘晋摇头说:“总有别的法子的。”
“这就是最好的法子,只有藏在最深处,才不会成为螳螂,不会成为黄雀,,才能成为猎人,不被别人抢了果子。”
刘晋默然无语,他本身也是身不由己,命运尽在朱业成一念之间,他还能多说什么呢?
朱业成叹了口气,随手拎起刘晋,运起轻功飞驰出门。
走了有一个多小时,来到十多里外的一座小庙外面的树林里,他放下刘晋说:“你在这儿等着。”
说完便转身走了,刘晋茫然地坐在地上,事情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了呢?
他一番似通非同的猜测,竟导致了一对无辜路人的死亡,天下之大,竟有这样的荒谬的事?
他纠结着,迷茫着,恐惧着,现在他才发现,江湖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好玩。
不一会儿,朱业成手里提着一大一小两个人回来了。
两人没有穿衣服,他们的头颅异常的耷拉着,很明显颈骨已经折断,显然是睡梦中被人杀死了。
刘晋呆呆的看着朱业成,眼看着他放下两具尸体,从背后取下一柄铁锹来开始挖坑。
他没有说话,只是叹息。
朱业成一边挖坑,一边叹息,似是自言自语地说:“这是我杀的第九个和第十个无辜了,孩子还是第一个,罪过呀罪过,只是我身负血海深仇,我不甘心呐,我总想着能报了这仇,才不枉我死里逃生,捡回来这条命。”
说着说着,他又开始念经。
刘晋听着心中更是觉得天下之事,再也没有比这更荒谬可笑的了。
等到将这对父子埋好,朱业成对着又鞠了三个躬,这才对刘晋说:“我们这就去庙里休息,天亮了穿上他们的衣服便走。”
说完也不等刘晋回答,提着他便进了庙里,就在在那对父子刚刚睡过的床上躺下了。
刘晋没有睡着,直到天亮,他才唉声叹气,换了衣服。
却见朱业成随手又把他点倒,然后掏出一点药粉来倒在水里,背对刘晋调匀往脸上抹了几下,不一会儿就把胡子揪了下来,放在一旁。
然后又掏出一堆瓶瓶罐罐的往脸上抹,不久之后一转身,他就变成了一个饱经风霜的中年农夫,脸上的皱纹,黢黑的脸庞,活灵活现。
更令刘晋心里大骂的是,这朱业成明显一开始也是易容的,或许这世上就没有朱业成这么个人!
朱业成笑了笑,“行走江湖,一定要谨慎,你也要记住,江湖上奇人异事数不胜数,藏得深点活的就久点。”
刘晋还能做什么?只能五体投地表示对这位的佩服之情。
俩人告别了和尚,从庙里出发了,刘晋只是低着头,那和尚也没有识破两人,毕竟太平日久,大多数人没有那么大的戒心。
刘晋没有易容,因为易容之后脸上的表情与常人不同,非得锻炼很久才能瞒得住人,好在小孩子模样不定,长着长着变了样也属正常,有的小孩子乍生下来看着随娘多点,等长大后又看着随爹多点,这种事是很常见的。
刘晋跟那可怜的孩子略有相似,糊弄人已经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