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自己不想回去,还是回不去了。
自己如踏上那条冰阶,还有没有下去的一天?
李鸦在这个世界中见识的不多,一座小城,一座冰下巨城,一座冰墙后的巨城,剩下的便是冰原和冰山。相比走南闯北,行走天下各地的潇洒武者,连孤陋寡闻都谈不上,正经的乡巴佬,但即便是一个乡巴佬,突然看到一颗金银树,也知此物绝不是这片天地之物。
这座冰山,这条冰阶,还有冰阶尽头冰山之顶的东西,不该是这片天地之物。
什么存在即合理,都是蒙人的话,说这种话的人连自己的存在都解释不清,都不敢说合理。
“奉剑,你说咱们该不该过去?李鸦轻声询问。
上官奉剑低低回了一个“嗯”字。
“过去可能就回不去了,你回不去了,做不成武城特使了,我也回不去了……”
依旧是低低一个“嗯”字。
“我想去看看,去看看是不是有办法让你回去,还去做你的武城特使,但我不知道值不值,你说,值不值?”
没有声音传来。
李鸦没再喂上官奉剑精血。
超武系统如刺在心头,上官奉剑躯体或可复,神智难复,极北之处也许有解决的办法,也许没有,仅是一个希望。
而两者的另一头,压的是李鸦在这个世界中的一生。
该不该去?
值不值?
不值!
李鸦怎么想也不值,怎么衡量也不值。
却向着冰阶攀爬过去。
问天问地,问山问水,问花鸟鱼虫,问飞禽走兽,问天上仙人,问冥府判官,再问红尘百万丈,人间万盏灯。
两情相较,何分高低?
缓缓轻挪,一点一点接近那条冰阶,李鸦无奈而笑。
久处而生情,不知自己对上官奉剑生的是什么情,一个冰鬼,一个不离自己身侧三步的女子,能生什么情。
是谁曾说情只许一人来着?
云小叔。
他说错了。
纵身轻跃,冰阶已在脚下,李鸦陡觉如有重物压身之感,不甚强烈,迈步却迟滞不畅。
上官奉剑被李鸦扯着一起跃到冰阶上,欲离身边,却被李鸦拉住了,牵着她缓缓向上行去。
击坠一只冰鬼,正好空出一个位置,没有冰鬼上前来占,也没有冰鬼退后而挡,李鸦和上官奉剑便和这些从山脚下而始,隔着几十米,正好百道冰阶的冰鬼一起向冰山之顶缓缓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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