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分两头,却说那玄奘赶走悟空,一路西行,腹中饥饿,可是附近也无人家,只得让八戒前往取水,既是解渴,也做充饥,八戒脚程慢,那悟净见长老是在饥渴难耐,只得取了水囊前往催水。
却说二人刚走,玄奘便听得一声轻响,只见那悟空跪在路旁,双手捧着一个磁杯道:“师父,没有老孙,你连水也不能喝着。这一杯好凉水,你且吃口水解渴,待我再去化斋。”
玄奘见状,先是一喜,随即却是板起脸道:“我不喝你的水!如今你我已经不是师徒,我便是立地渴死,也是我命中注定,当不得你这杀生害命之人的水,你走吧。”
这“悟空”闻言却是冷笑道:“师父,你赶我走没关系,可是没有我,怕是你去不得西天,见不得如来,取不得真经啊。”
玄奘也是强硬,只是板着脸道:“去不去得,是贫僧的命,与你何干,你这猢狲要来咒我,再多言,我可要念咒了。”
见玄奘如此软硬不吃,那‘悟空’霎时间变了脸色,指着那玄奘骂道:“好你个黑心肝,乌心肠的老贼秃,俺老孙护你去西天,没有功劳,也有苦恼,怎的今日如此轻贱于我。”当即扔了瓷杯,举起棒子便打,将那长老打倒在地,取了行礼便驾云离去。
却说那八戒前往取水,绕过山头却见有一村庄,只见炊烟阵阵,顿时大喜,改换门脸前往化缘,归来途中遇上取水的悟净,见水食俱全,却是欢欢喜喜的一同归来,却见玄奘面色苍白,倒在尘埃之中,白马奔腾,不见行装。
吓得八戒一阵色变,慌忙上前扶起玄奘,只道是那贼寇归来,半晌的功夫,那长老悠悠然转醒过来,呻吟的一会儿,破口大骂道:“好个猢狲,好徒弟,你们刚走,那悟空便来缠我,我不愿意,他便打了我一棒,抢走了行礼包袱。”
八戒闻言心中一愣,虽说往日里八戒对悟空纵使扇阴风,点鬼火的,可是对于悟空,八戒还算是亲近有余的,在八戒看来,那长老或许对悟空有此狠心,可是悟空对那长老却是真真的孝敬,绝对不像是做出这等事的人。
可是见那长老咬牙切齿的模样不似作伪,而且如果是妖邪的话,那锦斓袈裟不可能不护持长老,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一时也不好说些什么,当即扶着玄奘往直前化斋的村庄休息,再看怎么办。
三人安歇之后,一番商议,决定让那悟净前往花果山取回行礼,若是取不回来,便再去南海找观自在菩萨求助,悟净一一应下,嘱咐八戒好生招呼师傅,便驾着云光,往那东胜神州而去。
那沙僧在半空里,行经三昼夜,方到了东洋大海,花果山上落下云头,只听的山间无数猴子滔滔乱嚷。只见悟空高坐石台之上,双手扯着一张纸,朗朗的念道——
东土大唐王皇帝李,驾前敕命御弟圣僧陈玄奘法师,上西方天竺国娑婆灵山大雷音寺专拜如来佛祖求经。朕因促病侵身,魂游地府,幸有阳数臻长,感冥君放送回生,广陈善会,修建度亡道场。盛蒙救苦救难观世音菩萨金身出现,指示西方有佛有经,可度幽亡脱,特着法师玄奘,远历千山,询求经偈。倘过西邦诸国,不灭善缘,照牒施行。
大唐贞观一十三年秋吉日御前文牒。自别大国以来,经度诸邦,中途收得大徒弟孙悟空行者,二徒弟猪悟能八戒,三徒弟沙悟净和尚。
听到这里,那悟净顿时大怒,当即高声教导:“师兄,原来真的是你打伤了师傅,你怎能如此,便是师傅性子烈,错怪了师兄,师兄也不该打伤师傅,抢走通关文牒,夺走衣着形状,如今还在这洞中念师傅的关文是做何意?”
“如今我来,便是为了取回行礼行装,通关文牒,师兄若是心里还有师傅,还念着师父昔日救你脱离五行山的大恩,就同小弟将行李回见师父,共上西天,了此正果。若是师兄不愿,做师弟的也能理解,不肯同去西天,却也请师兄千万把包袱赐弟,兄在深山,乐桑榆晚景,两全其美,如何?”
不料那‘悟空’闻言却是呵呵冷笑,“贤弟这话却是错了,我打那唐僧,夺他的行礼,不是我不愿去那西天,也不是我要拘在此地,如今通关文牒在我之手,我要自己上哪西方拜佛求经,教那南赡部洲之人称我做祖,万世流传。”
听到这话,悟净连连摇头,“师兄这话却是错了,我佛如来造下三藏真经,原着观音菩萨向东土寻取经人求经,菩萨曾言:取经人乃如来门生,号曰金蝉长老,只因他不听佛祖谈经,贬下灵山,转生东土,教他果正西方,复修大道。遇路上该有这般魔障,解脱我等三人,与他做护法。兄若不得唐僧去,那个佛祖肯传经与你!却不是空劳一场神思也?”
不料‘悟空’闻言却是笑笑,“贤弟错了,唐三藏我也是有的。”当即命一众猴子请出师傅,只见群猴涌动,当真牵出一匹白马,请出一个唐三藏,跟着一个八戒,挑着行李;一个沙僧,拿着锡杖。
悟净大怒,“我老沙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那里又有一个沙和尚!不要无礼!吃我一杖!”双手举降妖杖,把一个假沙僧劈头一下打死,原来这是一个猴精。
‘悟空’见状顿时恼怒,轮起金箍棒便朝悟净打来,悟净虽然也有几分神通,却也万万不是‘悟空’这等太乙道果的对手,见状只能逃窜,一路往南海普陀山而来,悟净到了落伽山,见那悟空站在观自在善策,顿时大怒,也不说话,举起降妖宝杖便打,悟空见状一愣,却是连忙侧身闪过,也不还手,惹得悟净破口大骂,“你个犯十恶造反的泼猴!打了师父,又来迷惑菩萨不成,看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