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上春树的话，从她的口里讲出来过，在那个时候，看着自己。
以前的景象仍旧那番真实，在涌进眼帘那一刻，还是好容易就给感动到，那个时候的一句话，一个人，可能真的拥护了整段青春，和前半生的记忆。
当镜头切回这一瞬，被紧握住的手，手心里是暖得铭心的热度。
一个靠得中心皮座最远的长沙发，十贰拉着淮九坐了下去，周围是各色的目光，和面容强忍怒意的顾如君。
淮九轻轻挣脱了被牵住的手，往十贰的另一边挪了一点。
这一次跟班也没来得及按停音乐，中场的伴奏还在随时间流淌，垂进人耳帘。
就像时间永远不会管你发生什么，它只会往前走。
十贰从不远的桌面上取下一瓶啤酒，不费力的打开，在所有人都无言的情形下喝了起来，扬起头时，淮九透过发丝，看得无比真切。
还是老样子，就像什么都没变过。
最先打破奇怪氛围的声音，不是来自顾如君，而是另一端长沙发上的男孩，带着方框眼镜，斯斯文文之态倒也于这个地方冲突了些。
“真的好久不见了，十贰。”
淮九记得男孩，是高中三年的班长。那个成绩一直靠近顶尖，却在最后一战跌落悬崖的人。他的声音不大，但在此时的环境里，听得也清楚，每个字，好像都灌满了力气。
顾如君仍旧坐在那，哪边都没看，只是静静直视着正对面的屏幕，不断闪烁跳换剧情的MV。
易拉罐掉落地面的时候，发出了好清脆的声响。
十贰豪气模样的擦了擦嘴，突然就笑了出来，对着那个男孩。
“喂，你们别突然这么安静呀，接着唱啊，那谁，不是麦霸来着吗。”再迟钝的人此时也看得出僵住的气氛，十贰指了指座位上的其中一人，胖胖的，笑着讲“以前不是唱歌总要唱完全场，现在是老了还是怎么了。”
被指到的小胖也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他左右看了一遍，再没人多言，犹豫再三还是拿起桌上垂涎许久的麦克风，站了起来。
胖胖的人唱歌好像与生俱来就有种天赋，能在那短短的几分钟里，左右你心里的所有起伏和间奏。
人声响起时，大伙才终于从沉默里解脱出来一般，既然不知道怎么开口，那不如就随性点罢了。
毕竟顾如君也还没讲话。
陆续有人朝着十贰问好，有女孩投来的嘘寒问暖，也有男孩走过去的玩笑问候，一时间热情极了，于十贰。只是一旁的淮九，从始自终都在那安静的坐着。
他也不吭声，只是前面的酒瓶空了一个又一个。
他不会喝酒，喝一点脸就容易红，十贰回过头的时候，淮九的脸上已经涨红了一片，又还在强撑，看着心酸极了。
气氛终于回到如初那般活跃，大家都在以多年不见作为噱头。
喝着酒，灌醉彼此，讲着真心话，扯着生活不易。
成年人的生活，也只有酒精下肚时，才能讲出好多压在胸前的话。那些平日里一直深藏着，害怕别人抓住把柄的事情，明明就脆弱不堪。
就像是想要把这些年所遇到的一切，都倾诉给自己觉得曾经最无话不说的人听。然后渴求一个怀抱，钻进去，一把鼻涕一把泪。
只是这次的热闹里少了顾如君，他像是变了个人，无论跟班怎么劝都没有再加入到新的游戏对局里。他就坐在那，呆呆的，判若两人的模样让跟班终于放弃了劝说，自己拿起酒杯往人群里凑。
时钟滴答滴答的走着，像是心里安了计时器一样，淮九感受得到每一帧的流逝。
“你就不打算问我些什么吗？”许久，十贰的声音细腻的从耳畔传来。
“问你什么？”
淮九回应得不慢，只是声音里多了一分颤动，很小很小，应该是喝多了酒。
他还想再开一瓶，却被十贰一把夺了过去，蛮横的样子出来得也快，如玉般的脸蛋直直看着淮九。
那颗亮烁的眼眸，真是一尘不染的纯白。
“不会喝酒就别逞强，不知道喝多了会过敏吗？”说完十贰起身把另一桌的果汁拿了过来，递向他的桌前“喝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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