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第三种,功法有某种弊端,修炼后对自身不利,却对别人有好处,如嫁衣神功之类,还有炼制傀儡的法门等等……
第四种,就是肉羊,一些魔道祭养魔神法门,需要修炼特定功法的人,作为献祭的祭品。
开悟子目的是哪种呢?首先排除了祭品,这片界域绝天地通,隔绝魔神联系,献祭无用。至于前面三种,不管试法,还是为他人作嫁妆,皆有可能。
那么问题来了,如何躲过开悟子算计?回到住所,李游神情凝重,任凭冥思苦想,也找不出化解危机之法,一个开脉境新嫩,实力与结丹真人差距太大,只要开悟子出手,他便形同蚂蚁般,被轻易摁死。
难道只能效仿虹稽子跑路,修真四要‘财侣法地’,离开乌鸦台,则一样都不沾边了,相当于断绝长生之途……可留下来,绝对十死无生……
越想,内心焦灼愈盛,赶紧连续几个深呼吸,压下恐惧烦躁,逐一梳理思路。
情绪得到控制后,思维也清晰起来,其实前路并非完全断绝,要走的话,鲁国是不错选择,能明目张胆与乌鸦台对抗,直接灭杀多位二代弟子,排除自己作死的情况外,代表他们有不惧乌鸦台的底牌,最大可能也有修士撑腰,不然血魔弩怎么来的,那可是货真价实的法器。
这样一来,最好找到虹稽子那笔资源,所谓手中有粮心中不慌,到时或走或留,皆能从容应对。
有了大致方向,再补充了一番细节,起身离开住所去往工地。
在工地上,他像个好奇宝宝,这里看看,那里翻翻,到处乱逛,不时还越过界线,钻入丛林一阵闹腾,一段时间再满身杂草重新钻出来。刚开始,还有弟子朝这边张望,连竹老也屡屡投来注视目光,几次之后,就再没人管这个莫名其妙的家伙,只当他闲极无聊发神经。
待大家放松注意,李游慢慢进入丛林,一个闪身不见。
白天的山林,寂静更甚,危险不减,能在光天化日下出来猎食的动物,手段自然更加高超,也更加危险。
随意斜移,避开旁边树上激射而来的斑斓甲虫,再低头,一条筷子粗细嫩绿小蛇从脑门上方弹过,他脚步不停,依靠身体强大的反应能力,在林中左右腾挪闪躲,飞速穿行。
半个时辰,到达当晚打斗现场。
山林中土壤肥润,几个月过去,原本沙化的地面,已经长出一层小草树苗,大自然的恢复能力是强大的,尤其在这灵气充沛地域。
挥掌拍断一节树枝,去了枝叶,拿在手上拨动杂草,开始埋头寻找。上次灰尘太厚,走得也匆忙,他这次打算重新再细致排查一遍,看能否找到储物类法器。按推断,除非遇到生死大敌,知道可能一去不回,虹稽子才会把劫掠的物资另藏它处,在他眼中,灭杀自己不费吹灰之力,物资应该随身携带才对,免得来回奔走耽搁逃亡,所以这笔物资,要么被钵盂吞噬,要么遗失在场没有发现。
正低头搜寻,灵敏的皮肤,感应身后空气流向异常,顿时浑身绷劲,力道汇聚脚下,土壤炸裂,整个人如同受惊麋鹿,一步远窜三丈,转身回头,腿出弓步,双手作前后戒备,抬首看去,心神猛然沉入底部,阵阵恐慌蔓延,只见一人左手背后,右手则拿着朵野花,放鼻下轻闻,笑吟吟看他,不是开悟子又是谁。
李游吞咽一口唾沫,收起架势,嘴角抽搐,勉强挤出微笑,低头恭敬行礼:“属下见过真人!”
开悟子微笑着点头应下,用野花朝空地划了个圈,又指了指外间树林,语气轻柔和蔼地问道:“李游,这里发生了什么?”
李游心中一紧,摇头摆出一副迷惑的表情:“不清楚,属下也是在林中闲逛,偶然发现这空地突兀,好奇之下方来查看……”
开悟子笑容愈发灿烂,:“老夫一路跟着你过来的!”
李游冷汗直冒,装作听不懂他的言下之意,开始转移话题:“真人为何尾随属下?”
“毕竟传了你气武经,我怎么能不多加照顾呢……!”开悟子态度依然很亲切,口中却紧追不舍:“这大片圆地土壤,与外面树林截然不同,你定知缘由,否则不会从营地直接赶往此处,李游,且放宽心,就算你得了什么好处,老夫堂堂结丹真人,还会抢夺不成,仅是有些好奇罢了……”
那可不一定,乌鸦台中人,哪有什么好鸟,李游腹诽着,却也知道,事已至此,不说是不行了,脑海中不断组织语言,尽力控制住心跳及思绪波动,一副回忆模样开始讲述:“真人对属下关爱有加,必不会害属下,说与真人听也无妨,事情是这样的,几月前,属下在附近采摘药材,突然天空传来巨响,一物从上坠落下来,砸在此处,就有了这片圆形空地……”
“从天空坠下,此处应呈坑形才对,怎会是平地?”开悟子质疑道。
“真人有所不知,原本砸下时是圆坑来的,”李游绘声绘色地描叙,面带震撼,连他自己都信了:“后来那物件暴出一股无形波动,方圆五百米之内,皆成粉糜,几场雨落下,就成平地了,真人您看,这土壤是不是细若尘埃……!”俯身抓起一把泥土,示意自己没乱说。
开悟子朝李游手上扫了一眼,关于土壤异常,他早已神识探查过,于是随意点点头,面上若有所思,半响,又追问道:“那坠下的事物呢?”
“便是这奇怪圆钵了!”李游从袖袋拿出钵盂递上。
开悟子拿在手中翻看,然后五指稍微用力,钵盂没有变形,力道逐渐加到最大,钵体依然完好如初,他眼睛顿时流露出感兴趣的神情,要知道以结丹修士身体,就算不修体术,气力也超万斤,却奈何不得这小小圆钵,足以证明此物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