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御风看在眼里,不由得心中一阵好笑:“好小子,果然是云生所生,见得漂亮姑娘就迈不开腿。”知他年纪尚小,脸皮薄,也不愿再讥诮。
行不多时,过得一片竹林,视野为之开阔,但见千岩竞秀,万壑争流,草木蒙笼其上,若云兴霞蔚。
“好一个神仙福地。”石谦豫心中暗自赞叹,偷瞄一眼眼前的倩影,心道:“一方水土一方人,古人诚不欺我也。”
不远处有一块空地,一僧人双手持禅定印,胸前有一串佛珠,双眼微闭,端坐其间,宝相庄严,似已这万千山水融为一体,千年万年。
“好和尚。”石谦豫心中暗赞,心中更加奇怪:“此人分明是和尚,何以不见僧人?不见男人只见女人?天下岂有这等和尚。”
不等梁小轩通报,吕御风远远叫道:“大师,十多载不见,别来无恙。”
那僧人并不睁眼,金口轻启,如晨钟暮鼓,庄严肃穆:“道兄,久居崆峒,今日远道而来,所为何事?”
吕御风道:“实是有一事相求。”
那僧人道:“道兄,可知贫僧有三不见”语速徒然加急:“小徒无知,道兄何以犯贫僧忌讳。”双目圆睁,如金刚怒目。
“师父……”梁小轩面色微变,三步五跃已到那僧人跟前,轻声低语,把自己如何遇难,道人又是如何出手相救,诸般种种一一说明,只是他怕师父责怪道人唐突,自在其中添油加醋,说到惊险之处,那僧人闻言色变,满目尽是关怀,仔细端详,见爱徒毫发无损,方才舒心释怀。
那僧人面色稍缓,道:“道兄,十几年前贫僧曾立誓,往后百年,不见尼姑,不见道士,不见男子,道兄此举,连破贫僧两誓言,该当如何?”
吕御风嘿嘿一声,原地留下一个残影,人已到空地,袖袍翻飞,三道剑芒随手翻出,打在石上,嗤嗤数声,石屑纷飞,已出三条横线:“十几年不见,小道自觉棋力渐长,特来和大师讨教一番。”
原来吕御风和释道人早已相识数十年,以棋会友,早年吕御风总是略输半筹,十几年不见,又逢故人,自要分高下。
释道人本是爱棋之人,十多年苦修,早已心痒难抑,此刻受他所激,不自禁伸出大拇指,凝空虚划,空地既出一道纵痕。
吕御风又出数手,剑芒飞舞,转眼已成十九道笔直的横线。
“道家玄功,果然了得。”释道人心中称赞,手上也加快速度,拇指所过之处,石块深陷,也是数息功夫,已成十九道笔直的纵线。
纵横十九道已成一个棋盘。吕御风笑道:“我若是赢了,大师当圆我所求之事。”
释道人道:“若是你输了呢?”吕御风道:“那大师说是如何便是如何。”
释道人右手一挥,道:“主随客便,请。”
棋道有言,宁输数子,不失一先。释道人相背而行,显然是有恃无恐,昔年败兵之将何以言勇?
吕御风也不气恼,小指发出一道剑芒,石块低凹,释道人以拇指虚空凝气,地上顿出一个拇指印。
两人分别以小指大拇指区分黑白棋子,棋速甚快,石块被他们真元所击,土崩瓦解,不堪一击。梁小轩站在一旁,石屑纷飞,打在身上,只觉火辣辣的痛,释道人恐伤及爱徒,忙道:“小轩,你去与那少年站在一起。”
梁小轩晓得,轻挪莲步走向石谦豫。石谦豫一愣,面色发红发烧,连忙低头。梁小轩瞥了他一眼,心道:“此人好生奇怪,为何脸色总是发红发黄,变幻无常,莫是中毒了?”她自小深山长大,秉性纯良,关切问道:“小哥哥,你是生病了吗?怎么脸色一会红一会黄?”
“没……没……没有,我……我……我很好。”石谦豫面红耳赤,恨不得就地挖洞躲进去以消这平生未遇的大窘之困。
第四章 悸动(第 1/2 页)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