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这最后一言，看着那双目欲滴的泪光，楚楚惹人怜的怀中人。
那日那个红妆的少女，本是待嫁的人，等待着应来却又远遁的郎君。
石谦豫低下头，更低更低，双唇轻点她的眼帘，楚楚闭着眼，一颗泪珠流出，而后又成为情人的吻。
楚楚突然从怀中挣脱，任凭泪珠滚滚，凄然道：“公子是高高在上的剑仙，定是看不起楚楚这等风尘女子。”
不待石谦豫回应，又道了一声：“我自知身份卑微，配不上公子。公子若只是船夫，那也是极好的。”
这样的话已经说了第二遍，石谦豫此刻的心七上八下，如此这般，便是该如何？
好想把眼前的人再拥入怀。
只是远方的人呢？
那个生死不明的小轩呢？
还有，皇宫大内，那个初逢的女子，为了她，你愿意披甲征战，明日将至，君子有言，岂堪负？
石谦豫低声唤道：“楚楚。”
这便是他第一次这般亲昵的叫她，他缓缓的向她靠近。
为一人放弃一切，不好吗？人生能遇到几个这样的人，值得你抛弃所有，牺牲所有。
“我……”他嗫嚅着，楚楚的眼里满是期许，她在等着眼前的情郎说出这世间最动听的话。
正在这一刻，身后响起一声锐啸，刹那便至，石谦豫双目圆睁，青锋剑出鞘护在身前。
“铿”的一声刀剑相交的金属声，清脆悦耳。船上躺着一柄七寸的小刀，刀身上刻有一字“浪”。
字迹瘦劲，锋芒毕露。
“瘦金体。”石谦豫形神俱震，见苏堤上有一黄影掠过，远远望去虽瞧得不真切，却有几分熟悉感。
青锋剑紫光大亮，冲天而起，石谦豫人剑合一，扶摇直上。
“公子。”楚楚急声呼唤：“我等你”
“楚楚，再见。”石谦豫心中默念：“梁小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