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柏:“那你倒是说说,谁会栽赃给你?人赃并获了还狡辩。”
“我怎么知道是谁。”李小默皱起了眉头。他长这么大,有过很多愁,但是很少皱眉头。
黄柏转向城尉令,说:“大人,眼下证据确凿,这脚夫就是刺杀我家王子的刺客,请大人秉公处理,将这个脚夫绳之以法,不负两国邦交。”
城尉令迟疑不决,他其实不想错判冤案,更不想因为这件事坏了两国的邦交,但是又不知道如何找出真凶。
黄柏见城尉令一脸迟疑,又道:“在场的王子殿下,歌姬舞姬,还有这两个小厮都可以作证,昨天就是这个脚夫出手打晕众人的。”
毫无主见的城尉令听了这话,立刻向众王子询问:“不知众位王子殿下怎么看?”
众王子只有两个目的:一是撇清关系,证明自己不是凶手;二是证明诗会风气清正,并没有办成艳会。
而眼下要达到这两个目的很简单,出面指证李小默就可以,让他吞下所有罪行,一切就简单了。
而且,从情理上讲,昨天紫裕楼中全是他们的亲兵亲信,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只有这个脚夫进入“诗会”现场,脚夫最有机会行刺。
所以,听了城尉令的问询,众王子七嘴八舌地发表看法:
“我与瓷方王子向来亲厚,这片金叶子确实是他随身所带玉佩上的,昨天还拿给我看过,我不会认错的。”
“诗兴最浓的时候,也正是酒喝到最酣的时候。”一个王子摇起了折扇,先故作风雅地舒发一段怪论,然后一本正经地步入正题:
“昨日我与众殿下诗兴和酒兴都到了极致的时候,身体已经有些绵软,这个脚夫乘我们无力反抗的时候,突然出手将我们打晕,我想他与此案是脱不了干系的。”
“是啊是啊,我也是莫名其妙地挨了他两拳。”有泽国王子杨佩也出来指证。
李小默见王子们个个把矛头指向自己,心已经凉了一半,转向众歌姬舞姬,恳求道:“我没对你们下手,你们都看得最清楚,你们说,我并没有杀人,更没有拿这片金叶子是不是?”
众歌姬舞姬跟众王子的想法都是一样的,有人顶罪,自己就不会被冤枉,哪儿管什么真相,于是都冷冷道:
“哼,你没对我们出手?难道我是青天白日被雷击晕的吗?老娘现在肩膀还酸疼呢。”
“我记不太清了,昨天承蒙各位王子赐酒,只喝了一杯就醉了。”
“兴许是你出手过重,失手杀了人也未可知。”
“我亲眼所见,就是你出手伤人的,下手还真重。”
“你有没有拿人家东西我们不知道,但是这金叶子总不会自己跑到你身上去吧?”
......
“你们......”李小默的心彻底凉了。
事关生死啊,难道就没有人在意真相吗?不过几个姬妾也确实不知真相。
城尉令听到“失手杀人”几个字,又有了审案的灵感,招呼衙役:“来人,传仵作。”
仵作登堂,上报验尸结果:死者轻微外伤,五中毒、无病患,可能是被击中要害而死。
这就没错了,凶手基本可以确认。
听了仵作的验尸结果,城尉令看李小默的眼光都变了,凌厉而严肃。
所有人的目光也都落在了李小默身上,充满了审判的眼神。
黄柏再次禀道:“这就对了,不论你是失手也罢,蓄意行刺也罢,我家王子终究是死在你的手上。杀人偿命,请大人给我家王子一个公道,给我瓷方国一个公道。”
毫无主见的城尉令听完,觉得有理,当即敲了一下惊堂木,作出了判决:“李小默刺杀瓷方国王子致其身亡,罪证确凿,择日处斩。”
黄柏听了判决,犹如沉冤昭雪,喜极而泣:“多谢大人,安国律法公正严明,大人明察秋毫,待我回国后必当禀明我王,永续两国之谊。”
“来人,将罪犯押入死牢。退堂!”恭维的话听多少遍都不会腻,城尉令对今天的审判本就满意,听了黄柏的话,更是意气风发,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两个衙役上来扣住李小默,但是李小默死活不走,恳求道:“我不是凶手,这金叶子就是证明......”
“就是证明你行刺的证据!本官办案十几年,从未徇私冤枉,现在罪证确凿,你莫再狡辩——押下去!”城尉令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城尉令虽然没什么真本事,但敲惊堂木的动作却是有模有样的,一身官服也是穿得十分整洁合体,可谓为官“严谨”了。
“大人,您要给死者公道,也要给我公道啊,大人......”李小默一边竭力地和衙役拉扯,一边歇斯底里地呼喊。
面对生死,即使乐观如李小默也不能风轻云淡。
最后,李小默被推进了死牢,手铐脚链伺候得严严实实。等到离忧郡主的生辰过后,便是他受刑的时候。
第六章 下狱(第 1/2 页)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