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街道口迎面走来十数人,为道一人,身穿一件大红袍子,前后各绣着一条锦鲤,手持一把折扇,面色苍白,看着张天赐若有所思。
张天赐确实不认得浣花公子,他端详一番后,摇摇头,“公子可能认错人了,我应该没见过贵公子”。
“是吗?但本公子的感觉历来不会错。我们肯定见过,只是你我都可能忘记了。”
浣花公子肯定的说!
张天赐充满疑惑,他抬起头思索,突然发现这十数人的随从中,最后面竟有两个唯唯诺诺的熟人。
其中一人,便是曹姓青年人,另外一人,却是推他出去,抵挡了怪兽一口烈焰的曹姓中年人。
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张天赐不由得感慨道。
第一次蟠龙山脉之行,事后想起,完全是着了曹姓叔侄二人的道。他二人从开始起,便存有紧急时刻推张天赐出去喂虎口的心思。
但此时却不能有任何表露,张天赐突做欣喜的样子,对着曹姓青年拱手一礼,
“曹大哥,原来是你!上次一别,竟有一年多,曹大哥可好?”
“哦,是张小哥?这里见到你真是太…太…太好了。
我这段时间还好,张小哥是如何逃出蟠龙山脉的?”曹姓青年却是一个憨牛的性格,居然结结巴巴语、无伦次的表示了一些善意。
那曹兴中年人却是狠辣异常,他羁拌在此,迟迟不得归去,已是怨恨已久。
他沉声道,“你这小贼,是不是对雷火鹏的蛋动了什么手脚?否则,为什么好好的蛋,即使用了妖族秘传的血引大法,都无法使之孵化?”
张天赐悄悄的放了几丝梦神丝出去,附在一众人的周身。
放出梦神丝后,他突然有一种乐观的自信。他内心觉得这些貌似高高在上的人物,其实心中所想,也就是那么一回事。
就像富丽堂皇、有着古老传承的齐云坊市,他们所谓的大掌柜,亦是衣冠禽兽、偷鸡摸狗之辈,和张家村受人唾弃,最后被驱逐出去、惨死山涧的周二狗没什么区别。
就像此时他清楚的听到曹姓中年人内心所说。
“这个小子,来的正好。浣花公子将雷火鹏的蛋无法孵化的责任推卸到我的身上。那么这小子便是最好的替罪羊。天助我也!我曹天旺怎么可能永远以奴仆之身,蹉跎在此呢?”
浣花公子心里寻思,“这个小子,依望气术所见,福缘深厚。既然确实有过一面之缘,那么少不得此次蟠龙西坊市的盘整大事,便要用得上了。且看他如何应对!”当然,他修为高深,远非曹姓中年可比,故张天赐却是一点也无法感知到,梦神丝一旦近身浣花公子,便莫名反弹回来,甚是略有损失。
张天赐微微一笑,对刚才的感触更是所悟甚透。
“我是该叫你曹天旺,还是该像他一样叫你曹二叔呢?”
“咦,这小子怎么知道我叫曹天旺呢?难道是曹尚这小子告诉他的!”
张天赐继续正色道,“因接取雷火鹏的蛋,小子我挨了一记雷火烈焰,以至于昏迷过去。至于你,拿了蛋去做甚?我却无从知晓!公子请看!”
张天赐毫不犹豫的扒开自己的书生长衫,露出后背,少年稚嫩的后背上,有几道浅浅的、明显是灼伤的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