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雄在一旁辩解道:“鲸王,这画面并不连续完整,而且您也知道幻术迷阵的作用,怎么能肯定他是死于岛上人族之手?”
巨鲸王怒道:“高雄,护卫已死,本王只能抽取到这个清晰的画面。至于迷幻之术,你以为以本王的修为,连记忆内容的真假都分辨不出来吗?”
大家默然。这话倒是实在,想要作假,恐怕修为要比巨鲸王还强才行,那又有什么必要对付一头小鲸。
林风致说道:“鲸王息怒,这难保不是有人设计陷害,意图挑起两族纷争。我等已记下背景和图像,必会尽快查清事实,给鲸族一个交代。”
巨鲸王低吼道:“交代?孩儿已经死了,不能复生,就算你们交出凶手又怎样,一命抵一命就算了?哼哼,死的不是你的骨肉。哪有这么简单?你想的太容易了。本王要亲自找出凶手,还要血洗海苔岛,屠尽万把人,不然难消本王的怒气!”
“再说了,人族狡诈,你们要是随便搪塞个人过来,本王是信还是不信?”
河上大师沉吟后言道:“鲸王稍安勿躁,此事可大可小,且容我们先查明真相,是非对错可以再商量。十天,给我们十天时间。”
巨鲸王冷哼:“是非对错,那是你们人类的判断标准。在本王这里,只有弱肉强食,惹了我,就要付出千百倍的代价。”
陈履安这时说道:“不管怎样,先弄清情况为好。这样吧,二十天之内,我方给出一个全须全尾儿的完整证据链,如何处理,可以请两族强者共同计议。总之,不让鲸族吃亏就是。”
巨鲸王看了看陈履安,又环视一周。
刚才率众而来含怒出手,巨鲸王此时已经发泄出了一小半怨气,这里的六人联手和它是半斤八两,谁都讨不了谁的好去。
而且巨鲸王心里也清楚,单凭鲸类一族是吃不下海苔岛的,对方也必然已经通知了各自的宗门,这会儿应该有大批援兵正在赶来。
双方一旦开战,自己只有请动其他海族助阵才有可能压制,那样程度的大战,是得是失还不好说。
算清利害,长须飘荡两下,巨鲸王道:“这可是你说的,其他五位都承认吧?”
众人颔首。
巨鲸王接着说道:“那好。第一,本王要一个详实的过程和一个确切的结果。我知你们人族内部不和,希望你们几方认真对待。”
“第二,善后处理必须要经过本王同意,让本王满意,得到本王的首肯,否则我会联合其他海族不惜一战,千万不要敷衍了事,本王眼里可不揉沙子。”
“最后嘛,一个月,给你们一个月的时间。本王修炼,一半靠天赋,一半靠睡觉,哪怕打个盹儿,少说也要一个月才醒,便宜你们了。”
商量出了办法,巨鲸王带领鲸子鲸孙暂时退走。
大家松了口气,巨鲸王要是不讲理肆意妄为攻到岛上,不会管是哪方的人马,不定谁家门派倒霉吃亏实力受损,而且单只海水漫灌这招就不好防范。
回到岸上,几方坐下来讨论后续的行动。
不说外来的陈履安,佛门和魔修三派以及三派之间是敌对的关系,平时的气氛就剑拨弩张,稍有不慎点起个火星儿,都能形成星火燎原之势,让他们共同做一件事简直是难比登天。
这是一节,再一节,很难讲小鲸之死是个纯粹的意外,还是其中哪一方或者别的人弄出来的幺蛾子。
问题还要解决,在这种情况下,讨论来讨论去达不成共识,最后大家说好,先各自动用自身的力量展开调查,三天之后如果没有满意的结果,就在汇集得到的所有信息后再行商量。
陈履安本应置身事外,但刚才那光幕中虽雾气迢迢,那光头男子虽没穿僧服,模糊的眉眼依稀和形意和尚有几分相像,既然形意有可能牵涉在内,他当时和此刻尽管没有声张,却也不得不参与进来。
其他五人这次得到他的帮忙,否则今天的祸事还不知要如何收场,又看出来这位陈长老的实力在他们之上,也就顺水推舟同意了。
等回到法华寺,陈履安把了然大师和万象门的人叫到一处,把经过原原本本说了一遍,并说出了形意和尚有可能牵扯其中,而且形意师徒确实至今未归。
吃惊过后,了然大师说道:“这事儿有蹊跷。形意师兄是个云游行脚僧,致力于四处奔走传播佛学,他与世无争、日行数善,绝不可能犯戒杀人。”
陈履安也道:“形意的为人我是由衷敬佩和相信的,我们要还他一个清白。你说会不会是他那个新收的小沙弥徒弟有问题,大师可知道?”
了然摇摇头:“形意只和我说过是他最近在殊玄仙洲里以佛法点化的一个徒弟,具体没有细讲。”
林弦惊插言道:“当务之急,是确定是不是形意和尚,从先找到形意和尚和他那小徒弟的下落着手,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不然也要弄清楚他们早上出门后的行走路线和落过脚的地方,然后再从蛛丝马迹顺藤摸瓜。”
“而且要快,现在几方都在行动,我看这些人之间未必会愿意共享情报。”
慕倥偬道:“了然大师应该在本地有些门路。另外,我们可以去找太昊观的人,他们在当地交游广阔,人手也多,耳目灵通。”
事不宜迟,于是众人分头行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