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虽旺,身体却是精疲力尽,大家在荒郊野外露宿了一晚,才接着赶路。
不一日的午后,他们回到了海苔岛上,又住进了法华寺。
第二天一早,巨鲸王将如约而至兴师问罪,海苔岛必须给出一个令他满意的交代,否则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等到晚间,云轶奇带着华澜庭和林弦惊来到了岛上的一个地方,佛门和魔修三方的几位大能说好在这里进行最后的商谈。
与会的有佛门的河上大师和罡魔宗的高雄、体魔宗吉隆与鬼魔宗的林风致,以及代表陈履安参会的云轶奇,万泉师太没有到场。
五位强者上了楼上密谈,楼下只有被拘禁的大魔子邵枫和华澜庭与林弦惊。
因为有大能亲自看管,邵枫并没有被下了禁制,有活动和说话的自由。
邵枫看上去精神尚可,只眉宇间略显萎靡,见到了华林二人也没有主动开口。
华澜庭上前道:“邵兄,可还好?”
邵枫微一颔首:“谢谢,还行吧。我没做过的事情不会承认,大佬们倒也没有严刑逼供。”
林弦惊道:“明天巨鲸王就要来了,你如不能脱罪,就会被送出去顶雷,到时要怎么办?”
邵枫往后一仰,靠在了墙上,苦笑道:“唉,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邵某流年不利,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略通天机预测之术,不过这回也看不出端倪,既然吉凶难料,那就听天由命吧。”
华澜庭道:“罡魔宗和你丹魔门就没人替你出头吗?”
“哼哼,魔修不和,尽人皆知。宗门里只有师父等有数的几个人会为我着想,但师父近期闭关,就是出来也会很忙,别人落井下石还来不及,定会瞒着他老人家。”
提到了简朴寨,华澜庭换了正容,肃然道:“邵兄,我有一事相告,还望节哀顺变,振作求生。”
邵枫见他说得郑重,疑惑起身道:“何事?为何要节哀?你请讲。”
于是华澜庭把他们和简朴寨会面的经过一五一十讲了一遍。
话还没说完,邵枫啊呀一声,伸手一把攥住华澜庭:“你,你说什么!师父他老人家已经…….已经…….你,胡说!”
林弦惊取出了那片玉简递了过去,邵枫以灵识探入读取信息,数息过后,立时虎目含泪,噗通一声冲南方跪倒在地,便是几个头重重磕了下去,口中大呼:
“师父,怎么会这样?您,您既然料事如神,为何不和徒儿再见一面就撒手西去?真真,痛煞我也!”
“师父,不肖徒儿不能让您省心,反让您在临行前还要为我操心至此,身为弟子不能报恩尽孝,如今被人诬陷,不如追随您而去!”
华澜庭和林弦惊一左一右拉住邵枫,好说歹说劝住了他,等邵枫伤悲了一会儿,情绪稍好,华澜庭道:“邵兄,为今之计,还是想办法破局,你才能告慰简长老在天之灵,不负所托,重振窃字天机门啊。”
邵枫抹了把眼泪:“风、林、火、山。好,我知道了,事已至此,既然如此,我便不能凭天由命。华兄、林兄,可有教我?”
林弦惊道:“我们也不瞒你,我们发现了一些线索,应该与形意师父之死和你被陷害的事情有关,如今我万象门的陈长老正在神域内取证,今晚或明早当有说法,或可证你清白。”
邵枫道:“有劳了。事情如能解决,大恩不言谢。我会先返回宗门为师父送终,同时对宗门也会有个说法交待,再说去留。总之,今后自在万象门就是我窃字天机门的恩人,尽在不言中了。”
他们三人在楼下说话,楼上的五位大能也在商议。
万泉师太是代表海苔岛佛寺回神域参加了广济寺的庆典,明天一早会和两位佛门瑶池境高僧一同回来。
魔修也是同样的安排,三宗各自会派一名瑶池境大能在明日的清早赶过来。
虽然邵枫可以推给巨鲸王以平息它的怒火,但没人敢保证喜怒无常的巨鲸王是不是会接受,如果不满意,这边有五位瑶池境坐守,巨鲸王要是没有同等级数的海兽强者相帮,要闹事也要掂量掂量,至少还能有回旋的余地。
河上大师问云轶奇陈履安的行踪,云轶奇说陈长老最快今晚,最慢明早也会回归,并且会带回来这一事件最新的相关线索和证据,应该有助于揭开事情的真相。
听了这话,在座四名大能的神色反应不同,却都沉默不语。
这时,小楼上面传来破空之音。
这是,陈履安长老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