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后,便罗列着四道题,分别为:圣学传心、去奢崇俭、练兵讲武、弼教明刑。
卷上写着,可从这四道题中选出一道论述,也可以同时论述两道题,三道题,甚至同时论述四道题。
这四道题涵盖甚广,不同学派的人都可以从中选择擅长的题来作文章,但学问涉猎越广的,可供发挥的空间自然更大。
“原来考实修,并非真的要展露之身修为,还是以答题来考?这也不错,单纯以修为境界论断,要考虑到天赋根骨等诸多因素,也难以分出高下来。若以斗法分胜负,对那些沉心修行而从未与人交手的人也太不公平。”
李不琢想了想,提笔就开始答修持题,以他对小周天生息法的修持经验,加上推演奇经时,梦中经历的诸多走火入魔的经验,回答起大部分题都是得心应手。
碰上稍有拿捏不准的,索性调运内炁尝试,在剑道种子辅助推演之下,也迎刃而解。
答出一百二十题时,李不琢愈发自信,虽然表情不骄不躁,却存心要将二百三十三道题尽数答对!
这时,耳边却又隐约响起钟声。
咚——咚——
李不琢气息一滞,胸口十分憋闷,手臂不经意一动,便碰落了砚台。
好在眼疾手快,没污了卷面,不然虽能找巡视的考官再拿一份新卷,却平白浪费许多时间。
只是,擦去手上墨迹,盯着被染黑的袖口,李不琢皱眉的同时,转头向进考场的方向望去,心中又止不住有些烦躁,气血翻腾。
“这钟声……”
李不琢压下翻腾的气血,深吸一口气,自语道:“看来这就是考验心性,也兼考验实修的钟声了,其他人想必也会受到影响。”
略微定神,李不琢继续答题,但悬笔之时,手却一僵,发现接下来的题问的是“顶气不贯,阳虚阴实,如何解决”,这问题对他来说轻而易举就能答出,但此刻,脑子却一片混沌,半分都想不起来了。
“怎么会……”李不琢用拇指重重压住额角,眉头紧拧,这情况实在出乎他的意料。那钟声的影响,除了让他心烦意乱,气血翻腾,难道还会让他记不起怎么答题?
何其荒唐,这样一来,府试哪是举贤納才,分明是故意刁难考生。
但时间由不得李不琢多想,便直接略过此题,答下一题,紧接着,却又眉头微皱,脑子仍是一片混沌,只能搜刮出一些似是而非的记忆。
下一题,再下一题……看到最后一题,李不琢发现这些修持考题,他一题都答不出来了。
“切不可慌张,我受到影响,其他人也一定不能幸免,府试取前三十五人,我不需要全部答对,只要能胜过其他人就好。”
李不琢提笔蘸墨,直接把目光投向最后那四道题,从一开始他便已在脑海里梳理思绪,为作文章做准备,脑中已大致理清文脉,只待填充枝叶,引经据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