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你想杀了他们吗？！”
云老先生自认一直坦坦荡荡做人，除过心狠手辣不可理喻的魔道中人，哪里见过世家公子对自家老师如此阴险狡诈的使暗器？
当月在擂台上明明看过慕白精妙刁钻的出手，但云老先生默认那慕白为了越级获胜不得已使出的手段。
他并没有发现，自己一直被“规矩”紧紧束缚着，才会被一个小小的晚辈大大方方地摆了一道。
“可惜啊，”
慕白看着云老先生松开自己的剑，极速扑向危险中少年的背影。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而我，恰好是那个不守规矩的人。”
慕白栖身而上，长剑直指云老先生后心！
云老先生一心在救人，听到身后的破空声也无暇分心，可他毕竟是跑过江湖的五阶强者，速度不减，以精妙的走位躲闪攻击。
在慕白全力集中心神的眼光下，云老先生的走位清晰明了，虽然快到无法捕捉残影，但仍然依稀有迹可循。
他身体里那抹清凉愈发浓郁，汇集到心门，甚至有了寒雪锥心的痛感。
慕白不得已中途停下脚步，顺应着身体的引导，一呼一吸，凝碎疼痛的片感。
成功挡下慕白飞刀地云老先生怒冲冲地回头，却被眼前慕白的状态惊呆了。
其他少年想到的是，慕白这是走火入魔了？
云老先生清楚地知道，慕白是要进入二阶秋水境了！
下意识地，他命令众少年不要上前打扰，一旦走势失措，将酿成大祸！
保护学生，是他多年老师生涯的职责。
慕白闭着眼睛，眼部一片清凉。
他现在知道为何二阶为秋水了。
一阶问歌，吟歌问路，初入武道；
二阶秋水，目心为一，武道探路，所向无豫！
秋水，目也，武者五感也。不会活用五感，用脑子战胜对手的人，是莽夫，而不是一名合格的武者。
只有用自己的眼睛去看，用自己的耳朵去听，用自己的鲜血与伤口去感受，运用智慧与实力战胜敌人，才能是一名真正的武者。
想明白了这一点，慕白睁开了眼睛，瞳间一片清明，眸光点点，仿佛揉碎了星辰。
二阶秋水，已成！
扫了一眼瑟瑟发抖的同窗和面容凝重的云老先生，慕白想着想必自己开出再丰厚的条件，这些家伙都不敢来和自己打架了吧。
不过无所谓了，已经进入了二阶秋水境，目的就算是完成了。
云老先生沉音厉声道:“慕白！你打架斗殴，伤害同学，欲攻师长，目无尊卑，现罚你禁闭一个月手抄书院院规一册！”
慕白毫不在意地耸耸肩，秋水境带给他全身的舒畅轻松让他心情很好，道:
“我就是目无尊长，打架斗殴，居心不良，也不用罚我了。既然我已经升境了，自然不会再出现在书院里。”
言罢，再也不在乎身后云老先生灰沉滴水的面色，哼着小调拂袖离去。
“该到了探望老朋友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