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哭笑不得,我怎么就认识了这群二货。
第一日比试结束后,我们回花满楼的路上便听到了那个刘公子遇害的消息。
纪坊这厮,果然忘了我说的不要下死手这回事。
算了,我今日被那个什么诗雅的一激,还想让凤华派人去了结了她。我们半斤八两,倒是谁也别嫌谁下手狠。
然而得知这个消息的当场,媚娘脸色变得煞白,小心的瞟了几眼纪坊。
看她如此,我突然回过味来,敢情那个刘公子最后一次上门来打我主意,是媚娘怂恿的。
难怪纪坊近些日子对媚娘总是冷眼相对。但他到底是顾及媚娘还有用处,便没有对她做什么惩罚。
但往往是这种明知有错,却整日惶恐齐心吊胆的等着不知什么时候会降临的严惩,才是最令人恐惧的。
“雪海……雪海……我真不是故意的……”一回到花满楼,媚娘看我欲回房休息,便将我拉到楼梯拐角的隐蔽处,跪地相求。
我故作惊讶的忙去搀扶:“姐姐这是何意?”
“雪海……姐姐对不住你。是姐姐一时糊涂,让那刘公子不死心的再来上门纠缠你,但……但我没想到竟然惹怒了楼主,让他对刘公子下了死手。你来日尚短,不知道这刘公子家中的依仗,那可是这当朝第一氏族凤家啊!”媚娘眼中惊恐莫名。
凤家?不过是个花城纨绔,还跟凤家扯得上关系?没见云鹤在信中提到过只言片语。
看我一脸的不信,媚娘又说:“这刘公子的亲哥哥可是当朝凤家军主帅的女婿。”
凤家军主帅?凤云鹤他爹。
女婿?
不是皇伊贤吗?
咦,等等,凤家军主帅可不是只有凤凌霜一个女儿,难道是凤凌月的夫君?!
那个当年在学坊想害我不成,反被他三哥剜去双目,而后被夙歌使手段下嫁给她父亲军中将领的凤凌月……的夫君……
敢情那个将领姓刘,而这个死在纪坊手中的刘公子好巧不巧是他的胞弟!
“你的意思是……他们会报复?”我迟疑的问。
媚娘满眼含泪的点头:“都是媚娘的错……我是真的没想到楼主竟然会下了死手……这……这可怎么办?如果查到花满楼这里,只怕咱们全都得送命。”
这是什么样的命运轮回,我还以为跟那个从小恶毒的凤凌月此生都不会再有瓜葛。
却不曾想,如此境遇下还能七拐八绕的扯上关系!
我安慰了媚娘几句,让她不必着急,我先去问过楼主的意思。
待我回到房中,纪坊正坐在镜前,光着膀子,把带血的纱布摘了下来扔在了一边。
我叹了口气上前帮他将伤口擦拭干净,然后拿了药瓶为他上药:“让你不要乱动,刚长好的伤口,这又裂了。”
“娘子冤枉啊,这可都是花狐狸所致。”纪坊拽着我袖角喊冤。
“你冤枉?你将那刘公子杀了也是冤枉了?”我想到又得跟凤凌月纠缠就来气,手上就没把握力道。
纪坊抽了口冷气:“当真冤枉,我是去教训了那厮,但我只是废了他当男人的权利,真的!真的没要他的命!我对天发誓!”纪坊立起手掌起誓。
废了当男人的权利?
我一脑门黑线,亏他想的出来。
“发誓也没用了,眼下还是想想如何应对他背后那个靠山的追查吧。”我把他手按下,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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