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头,宋宇四人折回镇子外,顺着官道走了半柱香。
忽一声大吼从头顶传来:“无知小辈,哪里走!”四个番外异人齐刷刷落在前方。说
时迟那时快,梁啸云早将一枚金灿灿飞镖朝为首那番外异人打过去。只见那人只手一抓,硬生生握住金镖,反将手一打,倒飞回来。
周从壁抢先拔剑一砍,金镖碎裂。那番外异人一身内力,狂运之下,手掌处隐有碧绿色火焰之势。
不过半个呼吸间,竟虚空凝成一道肉眼可见,散发着火焰色泽的尺长金刚杵。
劈手一甩,火焰宝杵一经发出,便自空中杀向周梁二人,所过之处,竟似将空气也给灼烧了一般,带着空间一圈圈波动。
宋宇不着痕迹的挡在凌婉嫣身前,周梁二人齐齐抬剑,运功一劈,砰地一声,溅出一道道灿烂的金绿光芒。
反弹之力磕的二人手臂生疼,还未缓过劲来,又见此人,破空一甩,九口锅盖大小的金饶,疾呼呼,杀将过来。
二人哪顾得喘气,忙提剑抵挡,这边刚震飞一口,那边又飞来一口,一时手忙脚乱。
那番外异人只不停运功发动金饶,便逼得二人狼狈不堪。
眼看七八十个来回,两人越发不堪,突然梁啸云从怀里掏出五颗弹珠大小的火弹,朝地上一砸。
地面顷刻浓烟大作,眼不可视,四人急忙纵身飞跃,几步消失在山林深处。
却说李澄待梁啸云离去,便径步闲逛,中途买了一碗米一口瓷锅,横穿镇子,直到离镇外将有五里一处松林内,左寻右找,见一破落神社,才停步笑道:“就是此处了!”
这神社只有一进,迈过大门便是正殿,殿里供奉手持钢鞭与葫芦的灞河龙君,其面目凶恶,作威吓状俯视众生。
李澄挥手往神像打上一团灵光,而后燃了三株拈香,生起一堆火,复煮了一锅粥,才开始做晚课。
煮汤雾气袅袅,连带着拈香烟尘一起缓缓散布,李澄低声诵念,直至运气五周天时,外面忽听脚步急速而来。
随后只见栅栏一开,便进来四人,见到李澄齐齐惊呼。
只不过两人喊的是“道长”,一人呼的是“妖道”,正是梁啸云、宋宇、周从壁三人。
凌婉嫣看到李澄后,眼神一闪,并未多言,而出悄悄颔首施礼。
李澄并未刻意注视凌婉嫣,点点头向众人到:“你们怎么会来这个地方?”
他们三人身形狼狈,衣衫多处破损,臂上还隐隐有血痕。梁啸云面色发青,周从壁宋宇两个见到熟人,倒是颇为欣喜。
李澄起身笑道:“未想此处能再见两位,真是天涯何处不相逢?看四位来得匆忙,莫非路上遇到什么不善?”
宋宇还未解释,梁啸云嗤笑道:“妖道!你不是能掐会算么?怎么连这点小事也算不出来?”
周从壁忙到:“道长莫怪!我贤弟向来如此性子,在外常常口无遮拦。刚才路上,遇到四个不明来路的歹人,不由分说,便欲伤人。”
“我等险些不敌,夺路而逃,才至此处。他心内有些气闷,故才做此态。”
李澄却微笑道:“我知道你这贤弟怪我今天赚他四两银子,心内不忿,不过我已算了一卦作补偿,他为何还如此斤斤计较?”
“罢了,你们等能到此处,却是侥幸!幸而我告诉他不要留住客栈酒肆;不然,一些小小灵异手段,便能让你们死在城中了。”
梁啸云便道:“听你之言,我不大明白。莫非你还见过这四个异人?你说你能掐会算未卜先知,还会灵异之术,不过都是些江湖骗子,我却是不信。”
李澄回道:“天地之大,无奇不有。莫以己心枉测天心,你等未见便断然否定,也太过武断。”
“说来那四个人,我只听过他们的名声,却不曾见过他们。他们是滇南八怪中的四人!”
“善使金饶的叫八臂修罗许九重,持白骨刺的叫钻地蛛神花不休,握金刚锤的是五截金刚叱咤利,操黑箍鞭的是飞天夜叉摩克罗。”
“他们师从南海外邦邪师,有些驱虫操兽的能耐。凡俗手段实难对付,能从他们手下逃得一命,实在是天助尔等。刚才到底发生什么了?”
周从壁又说到:“刚才我们一路奔走,刚到镇外。那四个番外异人突然跳出,不由分说,为首一人便让我们拿命来。”
“当时梁贤弟取出一金镖,对那厮打了过去。那厮功夫颇高,镖刚到他面前,他伸手一抓,便自接到手中,反手打了过来,我纵身出来,奕剑抵挡。
“随后我二人施展平生武艺,也只与一人拼得一个平手。那人使得是一手金饶,最厉害处,还同时运九面与我等对打,七八十回合后。”
“我等眼见不敌,放了五个霹雳火弹,趁烟雾逃到此处。”
李澄请他四人坐下,看他们伤势不重,未遭仙家手段,便为他们舀了四碟粥,众人道谢接过。
梁啸云无声不言,几口扒拉下去,到院子里睡下了。不过看他手臂紧紧握剑,显然不曾真睡,还在暗中防备。
李澄问道:“你们明天还继续东去?”
周从壁回到:“是!如今江湖越发散乱,我们这些游侠儿,也难有大用。还是回神都,去看看有什么作为!”
李澄却摇头道:“你们虽有心回去,不过天数莫测,或许另有境遇也未可知。不说你,只说梁施主,明天便是他运数到来之时。一切所见,到时天翻地覆,犹未可知。”
周从壁正暗思如何度过今晚,互听李澄如此说法,有些惊奇:“道长这话什么意思?”
李澄道:“不必多问,明天便知,今晚且在此地安心度夜,一切事物,明天分说。”说完,便闭目不语。
说也奇怪,一夜下来,竟然安安静静,那帮歹人并未寻到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