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皱着眉头,呆呆的回忆了很久,才挠了挠头上灰白的发丝,断断续续的低声说道:“原来你们的传说是那样啊?似乎和我们这里的传说不太一样。”
“在我们这座村庄,流传有一个很可怕的故事。据传很久之前的某一天,有位神女来到骊山脚下难得一见的神湖天目湖洗漱。”
“一个路过的武士发现神女之后,藏在湖边暗中偷窥,并且盗走了对神女来说很重要的铜镜。”
“武士将其藏在只有他知道的地方后,走到湖边告诉神女,说铜镜在他那里。并且以此威胁神女,必须要将不死药给他,否则神女将再也找不到铜镜,回到天上。”
“结果那位神女大发雷霆,杀死了武士,她的铜镜也随之失去踪影。”
“于是她一边寻找,一边一个接一个杀死骊山周围的百姓,无数可怕的活死人和妖魔从大地之下钻出,当她快要毁灭骊山杀向西京的时候。”
“一位修炼有成的仙人来到这,想要除去这位神女。但不知道什么原因,这位仙人最终放弃,而是用了另一面古镜将那位疯狂的神女镇压收服,封印起来。”
“并且告诫我们附近的百姓,千万不可再靠近那个湖泊,否则会被妖魔吞走生命。”
所有人听完这个故事,室内安静的有些恐怖,书生眼里充满不可思议,打破了怪异的沉寂:“那真的是神女么?会不会是妖怪?”
老人枯瘦的面孔在烟雾里显得有些莫测:“这个我就不知道了,这是很早之前的神话。也许只是人们的幻想也不一定呢?好了,时候不早了,该休息了。”
夜色深沉,五个驱魔人都闭目假寐,书生靠在梁柱上,紧紧抱住怀里的包裹。
不一会儿,当室内所有人都前后睡去,火塘里火苗渐渐细弱,连那五个驱魔武士也没察觉,一个朦胧黑影,贴着墙壁悄然出现在屋内。
黑影越拉越长,顺着房顶,从梁柱之间,绕到书生的头顶,慢慢朝下方探来。火塘里的烟火越来越弱,最终只剩下几缕青烟。
书生睡得昏昏沉沉,朦胧之间,踏足在一片祥云上,前方有万道祥光,上上下下无数宫殿和神明幻影,他看得十分入迷。
祥云之间出现一个白衣身影,书生满是疑惑,开口问道:“敢问您是?”
那个白衣人缓缓靠近,身形越来越清晰,正当书生要仔细看时,耳边突然响起一个十分洪亮的声音:“醒来,有人要偷你的东西。”
书生顿时惊醒,几乎贴近头部的朦胧暗影,立刻散去。
他醒来的第一刻,下意识扭头来回看,察觉自己还在小屋里,并没有看到任何异常,才微微放下心神。
刚才那个幻觉一样的声音,久久回响在他心头,似乎是在提醒他,让他心有余悸。这下他再也无心睡眠,紧紧的抱住怀里的东西,打算就此坐到天明。
此时,在村头最高的一处土房顶部,出现了一个身穿华贵金纹黑底龙袍的人影。
他手里捏着一张白色的纸人,冷哼一声,将其扔走,一闪而逝。第二日天色刚刚放亮,老头来到外厅,早已不见众人。
书生独自一人穿过村头,急匆匆往天目湖方向赶去。刚一靠近森林,马匹便停滞下来,怎么也不肯前行。
书生只能将马拴在树桩上,独自一人背着包裹,往前走去。好在林中灌木稀少,道路还算平坦。
五个驱魔人则另往湖泊西边的丛林快速前行,他们身怀奇功,速度远比书生更快,几乎不到半个时辰,就已赶到天目湖西侧。
这边是一座更加幽深的森林,十几年少有人来,两侧满是树身漆黑的栮栎树和松树,枝干遮天蔽日。清晨白天,竟也透不下一丝完整阳光。
为首一人,拿出一张地图,仔细对照了一下,面前有两个狐狸石柱,表面风化的很严重,几乎看不出原本形状。
石柱正中央一条铺满落叶的山路通往森林深处,领头人开口道:“方员外说的神社就在里面,我们快进去。”
旁边一个却有些迟疑:“大哥,我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对,你还记得昨晚那个老头说的故事么。”
“若说其他人以为是神话,以讹传讹也倒罢了。可我们和这些东西打过交道,有些传说根本不是空穴来风,我担心——”
另一人也跟着到:“是啊,大哥,自从进了这个树林,我就闻到一股忽有忽无的尸臭味。”
“里面还夹杂着另一股味道,不是妖气,也不是鬼神的气息,更像是一股从没见过的腐败阴气,这股气息几乎笼罩了整座骊山。我们弟兄闯荡了这么多年,我还是头一次感应到这么大范围的。”
领头人收起地图:“现在担心又怎样?我们常年就是做这买卖,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方员外付了钱,我们自然要替他办事。”
“再说他只是让我们把东西放在神社前就好,其他的别管。办完事,我们立刻退出来。”
其他人只得硬着头皮,随这位领头大哥,踏足进树林里。
在他们进入林内的那一刻,远在层林之外,一个黑衣人影来到林地之前,轻轻伸手触向前方,一道无形的波纹裂开一个豁口,黑衣人纵身飞进去——
林地铺着厚厚一层树叶松针,水潭曲折散布在树丛之间。
之前骊山特有的人面蜘蛛怪虫,此时全无踪影,就连过去山水相间之地常见的大雾,也诡异的消失不见。
一切似乎是专门为五人开道,进来的过于轻松。五人小心翼翼,走了许久,别说毒虫,就连半个活着的动物也没见到。
整个森林,只有他们的呼吸之声,似乎也只有他们五个活物,静的可怕。
直至来到一棵枯死的大树之前,五人停下脚步。面前这棵树足足有五人合抱粗细,枝干腐朽黝黑,看不出原本是什么树种。
树下盖了一座只有一人高的矮小木质神社,同样黑黝黝的。神社大门破旧不堪,领头人小心上了石台阶梯,轻轻一推。
木门向内吱呀一声倒进去,动静在整个树林里回响。几人再度细看,里面空间只有一平米大小,一眼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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