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是谁干的,老天啊,快告诉我是谁杀了你们?”
“我要报仇,我要报仇,我要报仇——”
“啊,我,我的头好痛,我,我这是在哪里?”
“你,你是谁?”
时间一点一滴很快过去,齐航的脸上,身上不断躺下汗水。
而原本已经被医院宣告死亡,躺在停尸房床上的齐光辉竟然仿若诈尸般嘴唇蠕动,开始不住的低声呢喃。
只感觉自己似乎是做了一个很恐怖,十分漫长,足有一个世纪的噩梦。
呆呆凝望,犹自回忆着梦里那一幕幕令人不寒而栗的悲惨画面。
家破人亡,满门挂牌批斗,臭鸡蛋,烂菜叶,还有,硕大,黄黄,充满乡间特色味道的驴粪蛋,不断飞舞,砸落过来。
脸上,身上,头发上,嘴里,咸咸的,湿湿的,滑滑的……
一抬头,是自己父亲横挂在枯树上惨死的尸体,不停的摇摆,摇摆……
画面再转,阴冷潮湿的审讯室内,太阳穴上插着钢钉,一名老妇人趴在地上死不瞑目。
那是,自己的母亲?
母亲……
啊——
谁干得?
我要杀了你们,杀,杀,杀,杀光你们……
为什么?
喊打喊杀,臭老九,明明是伊滨大学的专家教授,也只有在那个年代,才能称得上是一心为了学生,勤勤恳恳,精心敬业,却被侮辱谩骂,扣上帽子,甚至强行剥夺了宝贵的生命。
原本富裕安乐的生活不再属于自己,兄弟姐妹衣不蔽体的东躲西藏,大哥……
后面一片空白,刚刚从其中苏醒过来,又过去半晌,紧紧捏着拳头逐渐松开,这才发现一个累得气喘吁吁的小子正微笑看着自己。
他是谁?
这又是哪里?
似乎感觉到一种莫名的亲近,与自己年轻时有着几分相似。
这里不是那间破旧的牢房?
……
“哎,我说你们几个是怎么回事儿?”
“通知你们多少次了,赶紧缴了停尸费好办理死亡证明啊,磨磨唧唧干什么?”
“警告你们,他可是正常死亡,医院里开具的又证明,想讹钱可打错了算盘。”
“呃?”
房门外,医院西侧的矮房处突然走过来一个身穿白大褂的工作人员,一边走,一边不耐烦的大声催促。
直到发现打开的大门,那里,站着一个令他汗毛倒竖的恐怖男人。
惨白,不带一丝光泽的脸颊,这,这是怎么回事?
自己明明清清晰地记得,这个男人,不是昨天已经确认过死亡的吗?
难道,该不会是那人的双胞胎兄弟吧?
应该没错,只是他这身诡异的奇特装扮,还有脚上链接的布条……
“妈呀,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