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天松翻开茶几上的一本记事本，边听边记录：“哦，合作什么呢？”
朱红霞绞着纤细的手指：“张小军说，他们利用关系资源，我利用天然条件，合作赚钱。也说是说，他们让我利用自己的姿色去做公关小姐。但开始我还不太明白，公关到底做些什么，后来才知道，所谓公关，就是接待贵人。所谓接待，就是那种服务。他们承诺，我每接待一个贵人，他们就给我五万元钱的报酬。”
“五万元？”王天松吃惊地抬头看着她，“你收过他们钱吗？”
朱红霞坦白说：“就昨天，他们给了我一万元钱，打到我银行卡上的。张小军说，另外的四万，要等我接待成功了，才给。”
王天松张大眼睛看着她：“你没有用掉吧？”
朱红霞说：“没有。”
王天松想了想说：“你要尽快打还给他，否则，你就说不清了，明白吗？”
朱红霞点点头：“好吧，我明天就打还给他。”
王天松沉吟了一会，才带着埋怨的口气说：“你看看，刚才还说五百元一个呢。好在我让你来，你要是瞒下去，事情的性质就不同了。”
朱红霞睁大眼睛看着他，既尴尬，又害怕。
“不说别的，光‘一次五万元’这五个字，就说明了很多问题，性质非常严重。”王天松喝了一口茶，分析说，“他们愿意出五万元钱，接待一次所谓的贵人，说明他们要利用性贿赂这件事，来赚更多的钱，办更大的事。否则，他们怎么能出这么高的价钱呢？我以前是当教育局局长的，不很清楚这方面的情况，但还是知道一些的。据我所知，地下钱色交易，就是所谓的开处费，一般也在一二万元左右，没有那么高的。”
朱红霞瞪大了漂亮的眼睛：“啊？你以前是当教育局长的？这么年轻，就当教育局局长了？这，不太可能吧？”
王天松笑了笑说：“现在官场上，年轻的官员不要太多哦，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你没听说，最近，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女孩子，就当上了一个地级市的副市长吗？”
朱红霞好奇地追问：“你是学什么专业的，怎么就能当教育局局长呢？教育局局长，一般都是教育界的元老当的呀。”
王天松有些神秘地笑笑说：“我的这段经历，既充满了各种诱惑，包括艳遇，可谓是惊心动魄；又遇到了许多陷阱，非常坎坷。呃，这个，以后有机会，再告诉你吧，现在就不说它了，啊。”
朱红霞看他的目光慢慢变直了，里边也有了吴莉莉、金珊珊和叶小雯一样暗恋他的那种色彩和火苗，温情和暧昧。不知不觉间，她俏丽的脸蛋上飞起两朵美丽的红云，高耸的胸脯也呼呼起伏起来。
王天松发现后，赶紧避开她的目光，回到刚才的话题上来：“一次五万，就说明不是一次，而是要一次一次地接待下去。这说明了什么？说明这是一件有组织，有预谋的团伙犯罪。”
朱红霞越听眼睛张得越大。
王天松合上日记本，在日记本上敲着手指想了想，才对她说：“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在路上，我要给张小军打电话，这很可能是一个利用美色进行性贿赂的恶性案件。我要制止他们，挽救他们。”
说着就站起来：“走，快十一点了。”
朱红霞也站起来，边往外走，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王市长，你太忙，就不麻烦你了，我自己打的回去吧。”
王天松说：“我要安全地把你着送到学校，正好在路上给张小军打个电话。我打后，你也给他打一个，或者给他发条短信，就说今晚弄得你好难堪，这钱不好赚，你不想再做了。没接待成，把钱还给他。”
朱红霞点点头：“嗯，好的。”
他们乘电梯下来，走到停车场上的别克轿车边，各自拉开车门坐进去。王天松把车子开出市府大院，开上那条路宽车稀的大路后，才拿出手机边开车边给张小军打电话。
他翻出张小军的号码拨出去。拨通后，响了好一会，张小军才接听：“王市长，你好啊。怎么样？这个小美女不错吧？”
“不错你个头。”王天松劈头就骂，“张小军，你想干什么？啊，你不是说，有个开发商想跟我见一面吗？怎么会是一个小美女呢？啊？”
张小军被他骂懵了，屏住呼吸不吱声。
王天松继续大声说：“张小军，你这样做，我真的很生气。我好容易把她劝说过来，现在正把她往学校里送。我做了这么长时间的思想工作，她什么也不说，只说这是第一次。那就算了，张小军，说明你们还没有真正走上犯罪的道路。所以，我要好心地提醒你，不要再做这种丢人现眼的事了。再做，后果你应该是知道的。”
“好好，我不做了，坚决不做了。”张小军尴尬地讪笑着说，“王市长，我这是，唉，你要理解我的一片苦心哪。我真的没有别的用意，只是想让你放松一下，见识见识，你既然不喜欢这一口，以后，我再也不做了。”
“好吧。”王天松说，“你这是第一次，也没有真正得逞，我就不追究你了。要是以后，你再犯这种性贿赂的罪行，我决不饶你！”
张小军一迭连声说：“好好，谢谢王市长。王市长，你真是一个好官。”
王天松厉声骂：“别给我戴高帽子，我不吃这一套。要是吃的话，我也走不到今天这个岗位上来的。我说的是实话，而且上任不久，你给我规矩一些，别再打我的主意了，好不好？再打我的主意，我就不讲情面了。不信，你就走着瞧！”
屏声静气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朱红霞听得心惊肉跳，浑身都冒汗了。
王天松挂了电话，她吐着舌头说：“王市长，你真是铁面无私啊，我听得身上的汗都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