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地法医给我的尸检报告显示，张莹莹是被割破心脏附近的动脉血管失血过多而死的，剩下还有五刀伤口参差不齐，有深有浅，用意不明。我在案发现场没有采集到什么线索，昨夜的大雨应该带走了一切。不过值得一提的是死者手中的发卡，根据尸体僵硬程度和尸斑状况来看，应该是死者在死之前自己握住的。”
“她什么意思啊，难不成是樱桃小丸子娃娃杀了她？”
我懒得搭理程以寒，“这应该是死亡遗言。凶手想要借助鬼魂来掩盖自己杀人的真相，张莹莹应该是想要留下一点指正凶手的线索。而凶手没有发现这个破绽，或许她发现了，只是没想到这个发卡会和自己有关。”
“你的意思是……”
“凶手就在她们五人之中。”窗外的风吹得呜呜作响，雷声交织着雨声，闪电像是照相机的闪光灯一般不断让屋子处于明暗交错的状态。
荒废已久的别墅地板上不时蹿过几只耗子，我还正在奇怪是哪里来的耗子，就感觉似乎有人在看着我，便顺着这道探寻的视线看了过去。一张惨白的脸出现在窗外，表情略带几分狰狞，黑色的头发被雨水打湿紧紧贴在脸上，是个年轻的女人。
“啊啊啊！”程以寒随着我的视线看了过去，“鬼啊！”女人似乎被程以寒的嚎叫提醒，转身就跑，我毫不犹豫的跟着她冲了出去。
女人穿着红色的裙子，在雨中跑得很快。我不断抹掉脸上的雨水，和她的距离越缩越短，终于我抓住了她的手臂，将她转过来，借机扣住了她的脖子。她的皮肤冰冷，眼神仿佛是被侵犯领地的豹，射出想要杀死我的光芒。
风雨小了很多，肖北辰不知道在哪里捣弄了半天，来电了。
我用毛巾擦着头发，盯着对面裹着薄被却还是瑟瑟发抖的女人。
“对不起啊，我没想到你们今晚会留在别墅里，我匆匆忙忙赶回来，结果看到别墅里有人影，有点害怕，就下意识逃跑了……”
肖北辰端了两杯热茶来，我笑笑道，“哪里，是我们不好意思才对。我们冒昧借宿，还没来得及征求你的同意。”
对面的女人正是别墅的主人龚子涵，此时她红着脸看着肖北辰，娇羞全表现出来。程以寒八卦又会意的朝我挤眉弄眼，我没心情附和他。我总觉得眼前的女人怪怪的，可是具体那里不对劲我一时半会又说不上来。
阳光明媚的盛夏天特别蓝，我还在思索张莹莹留下的死亡遗言到底是什么意思。当时情况危急，应该不会是太深层的含义，可是字面意思来讲，到底指的是什么？樱桃？丸子？发卡？
龚子涵已经做好了美味的早餐。我也不客气，直接坐了下来。“龚小姐，能不能冒昧了解一下十年前的事，或许和这次的凶杀案会有关联呢。”
“说实话，当年我只有十二岁，记忆也很模糊，不过我记得当时现场凭空出现了三个娃娃，那些娃娃和爸爸妈妈还有妹妹长得很像。直到现在我还是觉得，是我的家人变成了娃娃。”
又是娃娃。为什么十年前的手法会出现在现在的凶杀案中？难道是真的有鬼魂作祟？
我打算找出当年的卷宗，查查两件案子的联系。
夜风轻抚，天还是很亮，我去了张莹莹所在的Z大附近逛逛。Z大是本市有名的重点大学，周围繁荣热闹，小吃区和购物区在这里交错，夜晚来临，这里就是城市最亮的区域。
我从街头吃到街尾，正选好了一个又大又圆的西瓜作为结束，肖北辰的电话就来了，“娃娃杀人案又出现了新死者。”
还真是死亡来电，“我知道了，比我想象的倒是快很多。这次的死者又是谁？”
“Z大校花，隋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