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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城郊的孤儿院(1/1)

    “小天啊,你年少有为,有没有女朋友啊。”花姐笑眯眯地问,向来沉着冷静的夏天听到这话脸色一红:“咳,花姐,你说什么呢,我还小着呢。”“这话不对,这么大的小伙子了,结婚不急着,女朋友总得先谈吧。”花姐嗔怪道,“就是就是,再晚都没人要了。”某妹妹捂着嘴偷笑,无情补刀。

    某哥哥终于放下了风度还击:“哼,我一个大男人怕什么,倒是某些小姑娘再不早做准备,小心嫁不出去哦。”眼神若有所指,还不待夏汐还击,花姐就笑道:“你们俩都是有出息的人,哪能没人要,怕是你们自己眼界高咯。”

    在一旁看戏的秦龙正乐着,没想到花姐话锋一转,却是指向自己:“那小汐啊,你觉得秦龙怎么样。”秦龙忍不住咳嗽起来,这都哪跟哪,怎么莫名其妙就说到自己身上来了,小汐脸色一红:“啊呸,美得他。”这段时间熟了以后玩笑也开始肆无忌惮起来,何况夏汐本来也是个开朗大方地姑娘。

    这边正其乐融融,店外面突然响起叫喊声:“抓小偷啊,抓小偷啊。”众人神色一凛,夏天警察的本能使他下意识地跳起来,往外追去,其他人稍慢一步,拥到门口。秦龙也迅速追上去想要帮忙,只见到远远的一个身影在人群中穿梭,夏天在后面追赶,嘴里没有啰嗦地叫什么“站住”“停下”之类的,只顾加速,看样子很快就能追到那个小偷。

    只是,咦,这个小偷的身影怎么看着有些熟悉,想着想着动作不禁顿了一下,结果砰的一声,一股大力从后背传来,猝不及防被撞翻在地。“哎哟哎哟”还不等秦龙反应过来,没刹住车撞到秦龙身上的夏汐先叫了起来,对秦龙怒目而视:“你没事停什么停,我都摔倒了。”

    秦龙苦笑着无言以对,确实是自己停了一下,但您老也不用冲这么快吧,你哥难道还收拾不了一个小毛贼?想归这么想,说却是不能这么说的,起身后把夏汐也拉起来:“走走走,快去帮你哥抓贼。”这才把某位大小姐的注意力转移开。

    这么一波折,和夏天之间的距离就拉了开来,等他们再赶过去,人群已经围了起来,看来小偷被制服了,两人拨开人群,还没来得及看,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面色一阵抽搐。“呜呜呜,你欺负我,你欺负我。”夏天杵在那里像一根柱子,手里拿着一个钱包,看来是赃物了,只是夏天却没有抓到小偷的喜悦,手足无措,一脸的无可奈何。

    他面前的地上坐着一个年方十八的小姑娘,擦着眼泪哭泣着,秦龙定睛一看,正是前几天碰到的那个偷儿,看到夏天尴尬的模样,实在忍不住,捂着肚子大笑起来。

    笑了好一会,才发现自己好像成了众人的焦点,确实在这种氛围下大笑起来有点不伦不类,赶紧稳住情绪,止住笑声,没想到身后噗嗤一声,原来是夏汐看哥哥的囧样,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地上哭号着的姑娘也看到了秦龙这个熟人的到来,却没有什么反应,不知道是装不认识还是真不记得了,只顾自己在那演戏。夏天无奈,只能掏出随身携带的警员证,给这姑娘,也给周围的人看了一看,便伸手要把对方拉起来。

    谁知道对方在地上一阵折腾,大叫“非礼啊,非礼啊”,可是围观的人群都看着清楚着呢,哪里会相信她这蹩脚的把戏,只是用看活宝的眼神看着她,哄堂大笑起来,她却一点也没有不好意思。夏天虽占着理,面对一个耍赖的姑娘却也无从下手,只能向夏汐挥手,用眼神示意她过来帮忙。

    夏汐也不忍心看哥哥一直尴尬下去,便准备上前帮忙,谁知刚迈出一步,一个彪形大汉拨开人群走了进来,大喊大叫:“小偷呢,小偷呢,敢偷大爷的东西,好大的胆子,看我不好好教训教训这个小娘皮。”夏天眉头一皱,虽知道对方是失主,却也不喜他这副做派,递过钱包,让他检查一下有没有少了什么。

    “这不对啊,里面还有两百块去哪了,是不是你藏起来了。”这大汉检查了一下,冲着那姑娘凶神恶煞地吼叫起来。那偷儿见到失主来了,兴许也是觉得无趣,就不再继续上演哭喊的戏码,脸色反而冷了下来:“谁藏你钱了,你可别乱冤枉人啊,这钱包我动都没动,莫不是想故意讹我。”

    听到这个偷儿一副无辜的语气,观众都觉得挺好笑,信大汉的有,信偷儿的也有。“嘿,你还不承认了还。”大汉大怒,走上两步挥起巴掌就要打下去,却被夏天一把拦住,正准备连着夏天一起斥责,却看到夏天手上拿的警员证,就没敢继续动手。

    夏天不理大汉,转向偷儿:“你真没拿他的两百块?”偷儿坚定地摇头:“没拿。”

    “好。”夏天倒也果断,转身对大汉说:“她身上应该是没有的,可能是刚刚逃跑的路上丢了,我们警方先赔偿给你吧。”说着掏出两百塞到大汉手里。大汉见钱到手,也不再多说什么,骂骂咧咧地就离开了。

    人群各自散去,偷儿悄悄起身,就想溜走。夏天叫住她:“走什么走,跟我回警局录口供,你欠我的两百总得还吧,我的工资可也不高。”“啊?什么欠你的两百?我说警官你可不能以权谋私啊。”“唉,那两百就在你怀里,我看到你塞进去的。”

    此时人群已经散去,秦龙朝夏天投来疑惑的目光,不明白为什么他之前要为她掩饰。还是夏汐了解自己的哥哥,朝秦龙翻了一个白眼:“我哥这是怜香惜玉呢,不想让人家小姑娘继续丢人,你以为都跟你似的。”

    秦龙无辜躺枪,倒是觉得这个白眼挺好看的。

    偷儿再没有脱身的余地,只能乖乖跟着夏家兄妹上了警车,警车呼啸而去,秦龙自回到饭馆。

    二十分钟后,清水苑派出所,一个姑娘面露无辜地坐在沙发上,对面正坐着这小派出所的头子,夏天。“说说看吧,为什么要偷东西。”很老套的开场白,“想偷就偷咯,现在东西都已经还回去了,你的两百也还给你了,警官您就网开一面放我走吧,我还等着回家吃饭呢。”偷儿笑嘻嘻地回应。夏天盯着面前姑娘的眼睛看了好一会,知道这样问并不能问出什么东西,干脆地说:“好吧,你走吧。”

    偷儿没想到对方真的这么轻易地放过了自己,哪里还肯多待,毫无诚意地说了两声谢谢,迅速离开了。“咦,老大去哪了?”大憨疑惑地问。“还能去哪,跟踪刚刚那个姑娘去了呗,这是他查案一贯的风格。”瘦猴头也不抬地回应。

    每个城市都有繁华和破败的一面,小小的江城也不例外,城西郊废弃的工业区里,孤零零地坐落着一家孤儿院,与其说是孤儿院,倒不如说是被遗弃的孩子的聚居地。因为这里并没有登记造册,身后也没有实力雄厚的资金会支持,在这里的十多个孩子,都是被一个如今已经七十多岁的老奶奶从四处流浪的孤儿中带回来的。

    养这么多孩子不是什么容易的事,特别是在老奶奶从工作中退休,身体也一天不如一天做不了什么兼职之后,更是一直在啃老本,这两年已经难以支撑,十几个孩子的吃穿用度还有偶尔的医疗费用,全靠现今院中最大的那个孤儿四处工作,或是做些偷鸡摸狗的勾当来供应,即使如此怕是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而院里最大的孤儿,就是之前被夏天带到警局的偷儿,那个偷技拙劣,演技同样拙劣的姑娘,这里的孩子们都亲切地叫她叶姐姐,老院长给她取的名字是叶萍。

    孤儿院外的草地上,一男一女席地而坐。“不要告诉孩子们。”这是叶萍被夏天叫到院外后说的第一句话。此时的她不复之前的跳脱狡黠,眼神中只有温柔。“为什么不送到市立孤儿院去?”夏天没有正面回应她的要求。

    “城立孤儿院吗,我们去过几次,但都被名额有限拒绝了,说是既然我们能自己养,就自己养。”夏汐平淡地回应,语气中却有着无法掩饰的愤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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