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越了思考本身,突兀出现的恐惧占据了全身。
【绝对会死亡】。
是如此的预感。
然而这并不合常理,究竟如何才足以,逆转此时这脆弱而坚固之平衡——
光之壁……破碎了。
并非与永劫之对抗出现了耐性不足之问题,而是其本身自然而然的,就这么玻璃一般破碎了。
原来如此……若是如此的话,确实一切都足以解释了。
得到了一直所疑惑之事的答案,诺玛已然放弃了抵抗,随手停止对于永劫的支援,使其自然而然因失去后继之力下彻底没入那光之壁后的空间。
【塔】为何被称之为【最强破坏魔法】,贺里克斯那异类的移动方式,虽说与之契约先前却毫无察觉的异界之神,模因对于【塔】的无力,贺里克斯先前突然停下压迫的举动,一切都足够解答。
【塔】的真面目为——
贺里克斯所使役的世界。
与水之溯所制造的不同,那是足以撼动永劫近乎无穷之【必灭】概念,单凭质量与密度造成压迫力,并让贺里克斯以之为武器的,可以说是专为此而生的世界。
那镜像一般的传送方式,实际上是世界跳跃时将自身打碎又重组以避免全军覆没的,仅有血族那高贵身躯所能够使用的特殊传送方式,若是不出意外的话,应当连同异界之神先前亦沉睡于【塔】中吧?
将【塔】以魔法使役,并非与其他魔法师一般使役个体的活物,而是世界这一整体的硕大活物,绝对的破坏力便是世界撞击时造成的空间扭曲与坍塌。
何等超乎常识,何等疯狂。
【塔】是少有着的,足够令诺玛感到无从下手之魔法。
因而,只能等待着命运了,那贺里克斯停下举动的来源——
以光的视角,其仅仅为数米之长,通体以金属所铸造,并不少见的炮筒。
以触觉的方式,其无处不在,若非能够自由行动,恐怕会产生自身仅仅是那庞大部分中混入的,至今仍旧存活着的细胞。
以听觉的方式,其并不存在着,此仍旧为虚无空间之中,而【塔】与那炮皆为幻觉一般的事物。
以嗅觉的方式,其那游离着的恶性粒子将摧毁一切呼吸道与循环系统,使其坏死。
以味觉的方式,其蔓延于空气中的,意外的是一股水晶色七彩斯拉的味道。
【至高科学会】所铸造的,本质已然超越认知之概念,仅仅只能知晓其片面之形态,据称仅有持有着世间一切认知之人,也便是兆亿兽帝本尊将那无穷的认知拼凑于一起即可目睹其真容——
自多元宇宙间任何角落,任何瞬间,皆可同时灭杀敌方的【屠龙者】。
这是,为了杀死【龙】而存在的兵器。
“【至高科学会】的疯子们临走前把这些东西交给我们了。”
像是在表达什么一般,贺里克斯解释着这门超乎常理之重炮的来历。
“最初是有打算交给你的,然而即便是他们作为外人都知道你排斥异端,因而到最后反而是我继承了一部分他们的资料与成果,这就是其一。”
【屠龙者】在先前便已然完成了填充,这便是贺里克斯停下活动的原因。
“你手上没牌了,败局。”
那黄之披风已然褪去,贺里克斯的眼眸中红芒开始缓和下来,逐渐朝着诺玛走了起来。
“先前所达成的是死斗,因为严重冲突。”
“真是这样的话你会让我有机会做那么多事吗,让我猜猜虚无中有多少以太在伺机而动?”
微微驻足,随即缓慢的摊开手,继续走着。
“你的动作是根据心理学学的吗,那群科学疯子的东西。”
“阿拉,不是早就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吗,那么就不要继续抱有恶意了,反正他们早就死掉了不是吗?死者可不值得你对之抱有什么恶意,而他们的死因我觉得是十分值得尊敬的。”
“尊敬里亦包括着你被他们提前转交了一张手牌么。”
“没办法啦,终端的推演能力居然超过了我们,真是值得学习不是么。”
以并不正经的语气说着意外的,开导一般的话语,贺里克斯到达了诺玛的面前。
“所以说死斗根本不必要啦,不过是相互之间的对抗练习不是么,更何况在这时间并不存在的虚无中,度过多少岁月都很正常。”
微微眯起眼睛,贺里克斯半蹲下,竖起了右手食指,面对着诺玛那意外的,可以说是纯粹过头的眼眸。
“正所谓【不知不觉时间就过去了】不是吗?”
“……”
并不知道如何反驳,然而仍旧知晓此事并不正确,因而诺玛依旧以纯粹的,十分清澈的眼眸凝视着贺里克斯,并没有发出什么声音,因为话术并非其特长。
“阿拉……”
受到如此清澈的目光对视,贺里克斯少有的良心发作,使得其亦难以特意使用什么话术继续糊弄对方,达成自己的目的而并不与对方所冲突。
“心虚了呢。”
“不不不,怎么可能呢~☆我可从未说过假话哟。”
“明明就心虚了。”
“一看就是大实话呢~☆”
……
不知不觉间这一互相插嘴的模式似乎将继续持续下去的样子。
虽说如此,二者实际上到底在想着什么呢?
若是真要说的话,老友相互之间的,如此对话似乎比起什么都更加容易推辞吧,届时实话实说的效果应当更好,而所谓的测谎之能力理应也对实际发生的此事采取承认态度。
但若是真以这一层面考虑……二者似乎皆从未说过实话亦未曾停止过对于内心想法的伪装,而贺里克斯那尚未解除的【屠龙者】与诺玛并未收回而是依旧经绷着的以太潮流,似乎更加说明着什么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