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累死了。”原初的血族压了压自己的法师帽将血海收拢,而随着破败的大图书馆化作灵光散开,将一切魔法聚拢于身的入魔半神终于停下最后的活动。但在逐渐变为单纯的魔力之前,审判者终究还是从体内取出了最后的力气,但她什么都没说,仅仅是蓝色的眼睛中有些宽慰,仿佛就此得以解脱一般。
然而,那恐怕并不能得以实现。
“若是打算就此死去了事那可毫无意义。”看着败者的魔力碎片,贺里克斯那眼中透露出的复杂情感十分强烈,“一死了之确实是好,但厄加斯不会允许我们随便去死。你现在时械城里多等一会,我也该过去了。”
当异次元魔法解开时,金色的战士站在那里。
“凡人,贺里克斯!”
“神的走狗,六翼羽洁!”
第一纪元已然成为敌人,而在第三纪元再次结仇,那么便毫无疑问会开始战斗。
定位是十分清楚的。
他们是古老之物。
已经算是论外存在的麻烦东西。
他们该做的不是去辅佐于君主身边,而是立刻相杀,最好那相杀能拖延到最后。
因为,他们的存在是变数,对整个战局的变数。
他们绝对不该留在战场上。
自己的定位,他们发自内心的清楚。
2
“当那羔羊揭开七印,以下略!”虽说不是什么十分正式的仪式,致辞亦是被随意的敷衍了过去,然而在此刻那沉睡的天启骑士仍从埋骨之地复苏。
被一只肥猫盯着的骷髅不管自己已经被术式禁锢的事实,用那超越术式的强制力继续发号施令,“全体连入王的内线网路,当王判断存活率在50%以上时将转化地脉的魔力交给王,而王如果得到存活率50%以下的结果就直接开始侵蚀世界。”
“呼喵~”老年的魔兽看着那新生的凡人,高傲的舔着爪子,“你该不会觉得,我不敢把你彻底撕成碎片吧?”
“毕竟是能操纵空间的超级魔兽,虽说我有些脑子有病,但若是要说到这种事,我可没那么自负。”格林稍稍用那不怎么存在的精神波动将四周扫描一遍,结果就是城卫数量稍有些多,而室友已然不知道到底去哪里了,这种情况下乱跑完全没有什么可以解决实际麻烦的作用,那么只有老老实实呆着了。
话是这么说,有种不好的预感。
“那本猫就出去做些坏事了。”彼得的猫脸上虽说应该看不出来半点,但此时确实的出现了可以算是阴险的大叔般的表情,“此时去破坏掉一柱天启骑士,届时可否再次复原呢?”
“若是如此去做的话会破坏我等的大计,”格林毫不犹豫的举起了格林先生急救装置,按下了最大功率,“劳烦您留在这里陪无名小卒一会吧。”
“喵?”操纵着空间法则将距离无限扭曲,彼得甚至可以在外人的眼中随意玩着那团电浆,它捧着那团电浆认真端详一下,随后空间自动张开等大的口,它将电浆扔了进去,再闭合空间。彼得有些兴趣的看向格林,“那是什么?”
“科学。”格林按下嚯嚯钟交给它的怀表,束缚身体的法则与术式被真理弹开,有些不自然的在空中翻了个身,摔断几根骨头之后摇摇晃晃有些头晕的站起来,石像鬼的夜翼在身后伸展,颅骨内部那朵灵魂之火逐渐开始燃烧。
“真麻烦。”彼得挥出一次无形的空间震荡,但被怀表所释放的绝对真理抵消,它确定自己有些难以对付这个乌龟壳了,而卫兵也无法对付这种程度的麻烦东西,因而它将空间扭曲聚集在身上,与格林一同转化到力量解放的形态。
灵魂之火点燃到全身,从开始魔力便为生命之力,虽说世界不同但若是无节制的强行转化还是有那么点可以用上的,贤人密室仿佛是意识到这一点一般交予格林的全都是简单而高效的精品。那是一位被火焰包围的昙花一现的25岁男性,他有着蓝色的左眼和青色的右眼,青色长发垂在肩部,贤人密室那加工的制服此时被变为火焰环绕的作战风衣,身上多出了些军方才该有的衣物,脖子上挂着一条铁牌子当吊坠的项链,格林先生急救装置那吸尘器般的肥大外形变成了小巧的蓝漆黑星手枪,怀表被火焰烧得炸开成了六瓣巨大化的碎块,但那碎块很快变形为可以算是浮游炮的黑色浮空体,石像鬼的夜翼在火焰中仿佛活化一般与格林的背部肌肉同化,散发出硫磺的臭味。
空间扭曲至极而发出了破碎声,那可笑的猫科动物皮囊下,黑暗混沌之物爬了出来。那将要没入天穹的巨兽兴许是有多节的身躯与八足,头如三叶虫或是其他什么原始生物般堆满了钙质外壳,但它看起来是直立的让人不由自主觉得那怕是某种象征地位的面具,前两足像是长满鬃毛的象腿却高举在空中,生有无数吸嘴,说是高举也不恰当,那两足直直与地面呈九十度般吸在不存在的墙上,而若是凑近去看能确认吸嘴不时做着吞咽空气不然就是无法的与空气难以分辨之物的荒谬举动,而中段的两足仿佛弯曲的化石羽翼,但足与身连接的那个环节却是肉质的转轮,时不时的会带动着着羽翼无意义的转着,而羽翼则是如同垂死老人般缓慢的伸展、收缩、挥舞,至于树脂般的最后两足却盘在地上不时暴动,也不知是什么意思,但大部分身躯还在后方,应当不会只是这么无聊的东西才对。
格林看不见那因彼得真身而开始质疑生命意义的城卫,彼得同样也看不见了。
这里只有将死的随从与复苏的怪物。
“我只剩五分钟,五分钟内干掉你。”
“五分钟这些孩子可就疯了,三分钟内本猫就杀了你。”
3
“还不够哦。”
破败的铠甲很快出现一道道裂痕,接着那黑甲武人毫不犹豫打碎了体表那拘束的铠甲,而在那之下又是一套铠甲露出来,随着它的出现,残败外甲自行炸裂成为废物,而干净崭新的铠甲在黑甲武人身上发着不详的黑光。
它认真看着已然倒地的骑士,最后终于意识到已经没有敌人了,方才摇了摇头,为新生代那脆弱不堪的力量感到惋惜,虽说确实有某些骑士很强,但整体而言还是太过弱小,如此一来恐怕那位大人会铁了心毁掉这个世界也说不定。
不过,它还没来得及转身走去,有那么一位无名的存在站了出来。
啊,如此说来好像是有的吧,称呼什么的。
那无名的存在挡在黑甲武人的路上,摘下连帽斗篷的帽子,用那清澈无暇之眸扫视着战场,他低下身拿起一把剑,将它插入地面,双手叠着按在剑上,就这么看着凯斯金走来。
没有丝毫阴霾,没有一点恐惧。
“……”凯斯金停下了脚步,它站在那无名之人的面前,和他对视着。
这样的对视不过一分钟不到,然而却令人感到发自心底的恐惧。
但,那无名之人不曾退避。
对视的结束,是无名之人露出的微笑。
“请。”他说。伸出手向右边引,身前身后是敌我国境,而左手是雷蒙联合国,只有右手几乎畅通无阻直达无尽之海。
凯斯金点了点头,转过身,“再会。”它向无名之人所指的路线走去。
它明白,自己有些错了。
刚才的那个,很强,强到它确定自己无论如何都无法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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