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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胭脂泪(1/2)

    中原之北有国曰燕脂。

    燕脂国的女子继承了大漠的豪情,朝堂武将多为胭脂将。燕脂女子从来巾帼不让须眉。

    云邵元年春,女帝羽渡登基。

    三月后,胡蛮入侵,女帝带兵亲征,不出半月,便得胜而归。

    云邵二年春,女帝外出狩猎,带回一男子。从此,女帝遣散后宫,专宠一人。传闻,那人如谪仙人一般,不染纤尘,艳而不妖,气质如莲。

    御书房中,羽渡勤恳地批阅着堆成几座小山的奏折。谪仙一般的人儿在一旁磨墨。

    羽渡沉在奏折中,觉得很是头疼,手也酸的很。抬起头来,看了眼身旁的人。即使是磨墨,他做起来也是分外好看,砚中墨汁被他搅动,倒像是他在砚中作画。墨汁慢慢晕开,恰似一朵墨色莲花,正缓缓绽开。

    那日,羽渡正在追踪一头沙兽。沙兽本身并不厉害,甚至可以说是弱小。但也正因弱小,沙兽会制造很多沙洞,沙洞周围常常有海市蜃楼,以迷惑天敌。许多过路的商人,因不慎误入沙兽的领地,被海市蜃楼迷失了方向,再也没有回来。沙兽也因此成了不详之物。

    羽渡看到不远处有个谪仙般的人影,原以为是沙兽所造出来的幻象,不屑地射出一箭。那人影果然消失了。不料,一个温润的声音竟在身后响起。

    “姑娘的见面礼真是特别。”

    羽渡转过马头,刚刚那儿的谪仙人此刻就在面前,手中提着她刚射出去的箭矢。明明那人在马下,羽渡却没有居高临下的感觉,反倒觉得是他在俯视着自己,一举一措都变得惶恐不安。

    羽渡将他带回了皇城。是他要求的。他说,他要渡她。

    羽渡看着那人不疾不徐地磨着墨,满是疑惑。

    “你是谁那日为何会出现在大漠”又为何,正好被她捡到

    “终于想起来问了”那人嘴角微勾,带起一丝玩味的笑。

    “你”可恶,是在说她蠢么

    “我是莲华,为渡你而来。”那人停止了打趣,一本正经地答到。

    莲华还真是名如其人。

    羽渡的确为他遣散了后宫。燕脂国不允许他国之人入本国朝堂,为将他留下,只得把他安排在后宫。莲华倒不在意,反是羽渡觉得,将他放在一堆“莺莺燕燕”之中,实在是折辱了他。反正男宠什么的,自己也不需要。

    羽渡每日批阅着奏折,他便在一旁磨墨。花瓣落到羽渡头上,莲华会为她摘下。羽渡不小心睡着,醒来时身上会盖着莲华的外袍。

    本以为可以一直这样相安无事。

    一日,女帝外出狩猎,三日未归。

    月华初上,冰阶夜色凉如水。莲华正在想要不要去寻一寻,一袭红衣就飘入了他的卧房。即便是红衣,上面的暗红色血迹仍是触目惊心。莲华心下了然。

    果然,不一会儿,“捉刺客”的喊声便传至他的别院。

    “公子,您可有见到什么可疑之人”

    “不曾。”

    “为公子的安危考虑,属下可否进屋查探一下”

    “也好。”

    御林军破门而入。

    纱帐内,隐隐约约可见一半裸美人半躺在床上。御林统领一回头,看到如斯情景,饶是男子,也不禁略失心神。

    “将军,并未发现可疑之人”

    “打扰了公子休息,还请公子恕罪。”

    “无妨,将军慢走。”

    待官兵走远,莲华掀开了锦被。

    “小女帝,本君今日可是为你牺牲了色相。”

    床上的少女面色微红,手指却泛着青。

    莲华看着少女,竟有了一丝心疼。他用温润的手掌抚上少女的额头,果然是发烧了。伤病中的少女,口中呢喃不清地说着什么。莲华细细聆听,发现她念着的,是“莲华”。

    忽然,少女的呼吸急促了起来。“莲华,莲华”

    “我在。”莲华轻轻地握住了少女的手,少女不知哪来的力气,反手紧握,竟莲华都觉得有一丝疼。

    看着病痛中的少女,莲华有一丝犹豫。神本不可以随便动用法术的。

    “莲华莲华”少女含糊不清地念着他的名字,竟是有一丝祈求。

    祈求她在祈求什么

    莲华还是用术法为她疗了伤。也罢,反正她是羽非,想来天帝也不会说什么。

    身上的伤病虽好,但凡人体弱,羽渡三日之后才醒来。

    羽渡醒来发现身上的伤竟已全好了,很是惊讶,但当看到莲华,也就不觉得奇怪了。从第一次见,羽渡就觉得莲华绝非常人。只是,自己为何会在这里

    羽渡趁莲华外出,唤来一只鸽子,将准备好的纸条送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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