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春雪的大眼睛看向李元庆,却笑道:“将军,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么?他们造火炮,咱们也造火炮便是了!他们的工匠,又怎的可能比得过咱们大明的工匠?”
李元庆端起酒杯,刚喝了没半口酒,暮然听张春雪这么一说,不由一下子被呛了嗓子,连连咳嗽。
张春雪也被吓了一跳,赶忙过来,乖巧柔顺的帮李元庆捶着背,又帮李元庆倒了一杯清水。
等喝掉了清水,半晌,李元庆这才缓过气来。
心中却不由摇头失笑。
连张春雪这种没有读过太多书的女孩子,对形势都是这种判断,更不要提,是那些被固有思维牢牢束缚着的士大夫阶层了……
不跳黄河不死心,不见棺材不掉泪……
在历史上,大明有那样的结局,真的不冤啊……
“将军,您吃口菜。”
看着张春雪小心将一枚剥好的虾仁儿,放到了自己的碟子里,李元庆的嘴角边也露出了一丝温馨的笑意,“谢谢你,春雪。”
张春雪甜甜一笑,却是小声道:“将军,这还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吃到这么好的酒席呢。”
李元庆一愣,心底里忽然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大明的百姓,尤其是辽地的百姓,苦了,实在是,实在是太久了啊……
刚要开口,这时,隔壁忽然传来一阵噪杂。
一阵叽里呱啦的土著语,几个穿着草鞋、布鞋,露出黑黝黝的脚脖子之人,快步推开了李元庆隔壁单间的门。
这单间不是用墙隔起来的单间,而是用屏风隔起来,底下大概有20厘米的空隙,可以清晰的看到外面。
一听到他们说话,张春雪忽然浅浅娇笑,小声道:“将军,不知道为什么,一听到他们说话,我就想笑。感觉,感觉好像是我家的几只老母鸡在叫嗳。”
看着张春雪天真的俏脸,李元庆不由也乐了,笑道:“春雪,你家老母鸡,能叫的这么难听么?”
张春雪一愣,片刻,这才反应过来,不由笑的腰都要弯下来。
两人之间的气氛不由更加活络。
张春雪又笑着说起了她小时候的很多趣事儿,便是李元庆,也开始被她逗得忍俊不禁,真正舒展的笑意,开始出现在他的脸上。
心中的情~欲,忽然也淡却了不少。
这小丫头,还真是个开心果,让人心疼啊!
两人在这边说笑着,气氛越来越活络,两人也都喝了不少酒。
这时,张春雪正要过来给李元庆倒酒,忽然,隔壁房间传来一阵激烈的争吵。
这单间的两边虽都挂着幕布隔音,但上方下方都是敞开的,效果自然是寥寥。
虽然听不懂他们说的是什么,但说话之人愤怒、几乎要抓狂般的怒气,却是可以清晰的听出来。
张春雪也被吓了一大跳,手里的酒杯差点就掉到了地上,还是李元庆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她的小手,帮她拿稳了酒杯。
“谢谢,谢谢您,将军。”
张春雪刚要说话,李元庆却忽然一把把她搂在怀里,对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张春雪大眼睛猛的睁大,酒意也醒了大半,像是小猫一样,缩在李元庆怀里,一动也不敢动,心中却是在诧异,‘难道,将军听得懂他们在说什么?’
之前,因为这是李元庆第一次邀请一个女孩子出来吃饭,而且,目的还并不‘单纯’,他便直接令牛根升和亲兵们在底下大厅里等候,并没有让他们上来在单间外随侍。
当然,主要还是这华人老板太扣了。
本来,楼上只能造一排单间的地方,却被他生生改造成了两排,中间的过道走廊,怕还没有一米宽……
如果牛根升他们上来,别人,是别想再在这二楼单间吃饭了……
毕竟都是华人啊!
即便李元庆无法帮他们太多,却也绝不会为了自己的排场,去砸人家的买卖和招牌。
此时,李元庆当然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本身的第六感,却是让他清晰的知道了隔壁在发生什么。
因为,就在刚才的一瞬间,他清晰的闻到了一股他最熟悉的味道。
那是利刃刺破喉咙,最热乎、新鲜的鲜血,猛的喷洒出来,还没有被空气污染时、最纯净、也是最热乎的鲜血的味道。
这时,隔壁的纷杂声也小了不少,但却依然可以听清有人在低声的啐骂。
李元庆却忽然用力搂紧了张春雪,嘴唇狠狠印在了张春雪的小嘴上,大手,已经透过张春雪腰后的开口,伸到了她里面的腰下……
张春雪大眼睛猛然睁大,似乎有些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幕,但李元庆却根本让她喘不过气来……
她很想反抗,却根本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反抗……很快,她的小手本能的用力搂住了李元庆的脖颈,发出低低的轻吟……
这时,李元庆的余光却早已经转换了角度,瞄向了隔壁单间的屏风下方,正看到有几条卷毛、油腻的小辫子,和一只黑里透红的脏手,小心从一旁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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