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摇了摇头道:“你有所不知,突厥在草原上战斗时所向无敌的,若是让他们骑兵冲锋起来即使是我们精锐部队也难以抵挡。我最近一直在训练一种新的步兵的防御阵型,决战时必有用处,然而仍然难保万全,故此烦恼。”
苏定方道:“我只晓得临机应变,布阵杀敌,这是我师父一直以来教给我的,李将军你考虑深远,非我等所及。”
李靖道:“你师父倒是一门心思的培养你。”
子君突然道:“末将倒有些想法。”
李靖道:“哦?子君你有何想法?”
子君道:“李将军担心突厥强大,我们可以让他们变得不那么强大就行了。”
慧明笑道:“子君你喝多了吧,我们都想他变得不强大。”
李靖摆手道:“你继续说,子君。”
子君道:“我听闻前朝对待突厥实行分化之策,离强而扶弱,从而能够一直大败突厥,使突厥一直听命于前朝,现在我们依然可以用。”
慧明道:“离强扶弱是长期分化之策,我朝立朝甚短,还未有效实施。眼下实施有临时抱佛脚之嫌,恐对此次战争无效。”
子君道:“我听闻前朝甚多高官均在突厥,他们本是中原人物,眼下却屈居塞外,在突厥影响甚大。如我等在此数月均难以适应,更何况他们本是皇亲贵族,必有思恋繁华之意。如今我们可保持大军压境之态,让一熟悉故人去做说客,许以荣华富贵,他们必然心动,或归附于我们。突厥必生动乱,那时再与之较短长,胜率自然大增。”
李靖大喜道:“我终于知道子君你为何是你们三人之首了,原来你深谙谋略之术。奇才,奇才啊,哈哈哈哈。好,我们就再休整几天,我派人做他们的离间工作。”
果然大军又在定襄休整了半个多月,这是子君第一次在这苍凉的地方过年,军营里每人发了一壶酒,一块肉,仍然保持着战争的戒备。只是来到定襄城里的人越来越多,子君知道是李靖策反的计策实施成功了。子君在大年之夜给自己的母亲写了一封家书,给母亲寄去了一些银子,告诉了母亲自己在军营建功立业,不日即将胜利回家。
这日,子君忽然接到通知集合军队,子君料到对敌作战的时间来临,立刻集合麾下骑兵,到校场集合。李靖正在分配作战任务,这次军队重新调整,由侯君集独自率领一万骑兵作为先锋部队,苏定方独自率领一万骑兵,剩下的步骑由李靖和子君、慧明率领作为中军。李靖分配完毕看着四人道:“此次作战乃两国生死之战,成败在此一举。使不得半点懒惰,唯有努力向前,不能有一丝后退。必须令行禁止,否则军法从事!”
四人齐声道:“是!”
李靖点头道:“此次是与突厥硬拼,必须打掉他们的主力才是我们的决定性胜利,他们要是逃跑了,只需一个夏天就能东山再起,所以我们务必生擒可汗,必要之时击毙可汗。我只要他的人或者尸体。”
四人又齐声道:“遵命!”
李靖接着道:“此次战役非同小可,你们四人必须严加遵守我的指令,不能有半点违抗,否则虽胜仍然军法处置。”说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侯君集。
侯君集连忙跪下道:“属下谨遵将军命令!”
子君等三人也跪下道:“遵命!”
李靖摆摆手,让他们起来,道:“侯君集你带领一万骑兵作先锋,遇见敌军切不可轻而易举投入战斗,碰见突厥主力即可列阵为我左翼。”
侯君集道:“是!末将领命!”说完拿着令牌大踏步走出了大营。
李靖道:“苏定方,你带领一万骑兵为殿后,对敌之时迅速变为我右翼,占领高点。”
苏定方道:“是!”连忙领命出营。
李靖对着子君、慧明道:“你们两个分领步兵,子君你武艺高强,领长刀队,对敌之时但听我指挥。勇猛直前,勿要胆怯!慧明你随我坐镇中军,传达命令!”
两人道:“遵命!”
数万大军即时出发,旌旗蔽野,刀光曜日,浩浩荡荡向北面开去,也许是都有预感这将是一场大战,军中弥散着一股肃杀的味道,在寒冷的天气中渐渐的传播。慢慢听见有人在唱都护歌,歌声凄凉,衬托着这一望无际的杂草戈壁,簌簌的寒风别有一番滋味。
渐渐的附和歌声的人越来越多,子君也认真的跟着唱了起来:
督护北征去,前锋无不平。朱门垂高盖,永世扬功名。
洛阳数千里,孟津流无极。辛苦戎马间,别易会难得。
督护北征去,相送落星墟。帆樯如芒柽,督护今何渠。
督护初征时,侬亦恶闻许。原作石尤风,四面断行旅。
闻欢去北征,相送直渎浦。只有泪可出,无复情可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