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在她端坐的流云之下,一抹微不可查的暗红之色一闪便钻入了浮云之中。
几乎就在同一时刻。
血池水畔,聂远神态一僵,方圆数十里时序停滞定格。正抬足踏入血池的云无悲,蓦然间陷入昏迷之中,须臾身影已扶摇直上,直飞青冥。
满天云袂之中,这位碧霞元君措不及防之下,被红光侵入玉体之内。
清素若九秋之菊的面庞上,红润之色迅速蔓延。水眸之中乍起的愤怒、戾气在几个呼吸间已被狂涛般汹涌而来的迷离之色冲溃。
于是,一丝春光乍现便隐,洞彻华池,旖旎云雨不休。
。。。
一个时辰之后
云无悲毫无知觉的沉睡于云床之上,在其身侧碧瑶满面绯红、娇羞欲滴。
只是这种妙不可言的少女之态,在持续了短短数十息之后,冰冷迅速攀上其清素的脸庞,俏手几番抬起至云无悲头顶、又神色复杂的轻轻放下。
切切的挣扎许久,一声喟叹伴着两行清泪滚滚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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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云无悲再度清醒时,这一切好似一场旖旎而荒诞的梦。
在云无悲的感官中,紧紧只是片刻的失神。
虽然通体多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畅快之感,似乎在其身体极深得层次,发生了一种玄之又玄的变化。
但这种奇异的感觉,迅速被血池馥郁的异香冲散。
聂远仍旧伫立血池之畔,暗暗揣摩青老那句‘树欲静而风不止’究竟何意。
思忖间,只见血池之中云无悲僵在当场,其手掌自袖中探出,伸入血池之内,旋即一根通体古朴的齐眉阴阳棍出现在云无悲手中。
“这是楚兄的随身配兵!”
云无悲惊呼一声,眸中厉色暴起,神念透体而出。
片刻在血池一侧的山石之上,发现一行篆体小字。
“小友,自陷空山麟首崖一别,乌某甚念之。”
云无悲面色徒然阴沉下来,眉头紧蹙,不禁想起在陷空山麟首崖那位问心碑前静坐的清癯老者来。
当日,那清癯老者的手段,云无悲已见识过了,应当算的上是金丹境中的声名赫赫之辈。
“此人留书于此,又刻意扔下楚兄的齐眉棍,殊为可疑!”
云无悲喃呢自语一声,忖道能留书于此,此人定然就在云路秘境之中。如此说来,这几日自家与聂远的行踪,皆在此人掌控之中。
不论此人有何不可告人的目的,大可将自家擒下,何必多此一举?
而且,这清癯老者在此,那么当初问心碑前七人是否俱在此间?那位火麒麟与白发阎君,又身在何处?
一时间,种种疑团萦绕云无悲心头,剪不断、理还乱。
云无悲苦笑一声,招来聂远,将之前陷空山种种经历娓娓述之,苦笑道。
“青老所言,一语成谶矣!果然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呐。”
望着沸腾不已的血池,云无悲犹豫良久,终于是招手将小龙放入池中,而后遥望远天,对聂远失声笑道。
“直至如今,云某尚且不知这两拨人到底有何目的,屡屡与我这筑基小辈为难。火麒麟与白发阎君欲置云某于死地,言辞之间却又颇有些回护之意;这乌姓老者七人,屡屡意图施以援手,却更是别有用心!”
云无悲见小龙一声欢悦的龙吟,继而如龙入海,畅游起来,又沉声自安道:“如今也只好任由小龙吸收血池精血,让云某能进阶筑基后期巅峰。虽仍旧不敌,权当是多了几分救出楚兄的希望吧。”
云无悲凝重的神色落入聂远严重,不但没能令其心生畏怯,反倒是激起了胸中烈性。
只见这位通天云路排位五百阶之上的聂狂刀,仰天长笑一声。
“星主勿忧,当日在贪狼星浸泡过血河之后,属下修为战力增进不少,自问不在普通金丹之下。而且以星主的战力,亦当如是!”话音顿了顿,“最不济,星主大可将那位楚兄与属下一般收入贪狼宫中。”
“既无后顾之忧,当可放手一搏!唯一可虑的是,不知能不能赶得上,那为期一月的通天碑混元丹之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