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啊……还差些吧。”
“哦……我明白了。”
这世上,有谁能真的掌握自我呢?
想着,韩枫又饮了一口酒。
徐容脑中醉意强烈,晕乎乎一个人坐着,倒是忘了流泪。
片刻寂静,不过很快又被打破。
“小子,这世上没那个人不是苦的,你的难处很悲切,但是不代表你痛苦得无以复加。”
徐容转过身去,酒劲突然被强烈的情绪冲淡。
背着剑的黑袍青年施施然走过来,神情随意。
地鸣殿少殿主姜烈……地鸣殿不就是疑似屠戮了徐家上下的势力么。
徐容几乎抑不住内心怒火与杀意,想要站起来。
倒是酒劲太大,反而站不起来。
韩枫早感知到了姜烈,倒是不奇怪。
“你这小子,我从白天就很奇怪,你怎么对我恶意这么强?”
姜烈挑动眉毛看向徐容,走过来坐在他的另一边。
“江湖上都在传地鸣殿毁了徐家,你不会相信吧?这是绝不可能的!”
其实徐容清醒下来就能知道这件事情有蹊跷,可是心中无处发泄的怒火让他并不能面对姜烈,只好背过脸去。
姜烈也不在乎,觍着脸看向韩枫:
“叶先生,来一口?”
韩枫飒然一笑,接过【寒冰烧】的酒壶,猛地灌了一大口。
“好酒!”
激烈酒劲伴着月光撕开喉咙,杀入脏腑。
姜烈饮酒之后低头,盘腿拍拍徐容的肩膀,述说道:
“我知道你命苦……但这个世上谁都是背负着事情在活着。”
“给你讲讲我的故事吧。”
“我十岁那年,比你现在天真烂漫得多,每天都觉得世上一切都真挚灿烂。”
“只怪我那倒霉催的老娘,修行什么《血槎度世功》,修行关窍竟然是要吞噬血亲。”
“她就只有我一个儿子,悄悄地带走了我,准备用我作她绝世神功的祭品。”
“也不知道是我幸运还是倒霉,我爹找到了我们,最后打了起来……然后,我的父亲,当着我的面,杀掉了我的老娘……”
姜烈说着一笑。
“这还没算完呢,我的姨母,也就是我娘的妹妹,她死活不愿意相信我娘修行了魔功,认为我爹枉杀我娘,于是选择刺杀我爹。”
“她打不过我爹,我爹也没忍心杀她就让她逃走,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娘那边的血脉天生就比较激进,我小姨选择杀我来折磨我爹……疯婆子……”
“幸亏那时候我的武功已经突飞猛进,趁其不备反杀了她……”
“呵……小时候她最喜欢抱我了。”
姜烈被寒冰烧的酒劲催得有些醉了,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
说话时没什么情绪变化,但很轻易就能感受到潜藏其下的巨大悲伤。
“你看,谁不是命苦的人呢?我觉得我也挺惨的。”
姜烈说着又喝了一口酒。
徐容转过来看向姜烈,只见黑袍青年神色郑重看向自己:
“徐兄弟,我向你保证,徐家之事绝对不是地鸣殿做的,如果是的话,我姜烈就三刀六洞自戕在你面前。”
徐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轻微地点点头。
姜烈见之一笑,将酒壶递回给韩枫:
“叶先生。”
韩枫接过酒壶,饮下一口。
这个江湖,真的太苦了。
不过两人说到这个程度,雾气还没有任务,只能说明一件事情……那就是自己已经有相关任务了。
东武林崩溃计划么?
韩枫这一刻突然觉得心里有一团火,很想要汹涌出来烧一些什么东西。
不管是阴谋家还是什么妖魔鬼怪,都无所谓。
幕后黑手、杀戮徐家的凶手、破坏这个武林的阴谋者……不管是不是同一个人,我都想要……杀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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