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替胡令玉挡弓箭的那名魁梧将领,策马来到了胡令玉的面前,他目光阴沉的拱了拱手,低声问道。
“没必要!”
胡令玉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那面庞上带着淡淡的森冷,低声道,
“我们这次出来的目的,是屠了这几个部落,不用管这些江湖人,东厂六扇门之人,已经正在度过瓦伦度山,很快就有人收拾他们了!”
“是!”
那名魁梧将领微微的拱了拱手,退到了一旁,这时,胡令玉又是转过头来,视线带着凝重,向他吩咐道,
“回去以后通知各地方将领,小心一些。”
“这些江湖人,最麻烦,东厂六扇门真正动手之前,咱们还要防备着一些,这些家伙,说不定就会偷袭刺杀,咱们虽然擅长征战,但应对的这些偷袭刺杀,却是有些不太擅长!”
“属下明白!”
这名将军再度拱手。
“走,去下一处部落!”
胡令玉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又是看了一眼这已经斑驳一片的兀格部落,那眼底深处闪过了淡淡的怜悯,不过,这种怜悯很快便是湮灭了下去,然后又恢复了冷冽。
驾!
马鞭重重的甩在了这战马的马背之上,然后直接朝着那远处的方向疾驰而去,紧接着,这大地之上也是传来了剧烈的轰鸣,那无数的轻甲骑兵,也是朝着更远的草原深处呼啸而去,煞气森然,凌厉无双。
天地之间,只剩下了斑驳一片,还有浓郁的凄凉,悲哀。
大雪,逐渐的将这一片死地,还有那无数的血腥,灰烬等等,给尽数的包围了起来,这天地之间的场景,更加的显得低沉而凄惨。
……
驾!驾!驾!
呼烈等人策马在这天地之间呼啸而过,大地颤抖,马蹄如雷,不久后,众人已经离开了很远,回头看去,关陇军的骑兵并没有过来追杀,这众人的心情才是终于放松了不少。
希律律!
一众人纷纷停在了一处山坡之上,众多的江湖人士纷纷的凑了过来,围绕在了这呼烈的左右,那面庞上的神色,也是凝重无比。
“呼烈大人,咱们该怎么办?”
安静死寂了一瞬,一名身材瘦削的中年汉子,低声问道。
刚刚那一幕,他们也都是看到了,呼烈那一番话,就相当于和关陇军正式叫板了,刚刚那种情形,这些人谁都没有说话,因为那是形势所逼。
但现在,回想着胡令玉那番话,众人的心情都是变的紧张而担忧了起来。
关陇军能够屠戮整个兀格部落,应该也能够屠戮其他的部落,众人都是有些担心,关陇军会不会直接对他们的部落下手。
他们可以逃得掉,但是他们的部落,却根本没办法大规模的迁徙的。
而且,还是这样的冬天!
迁徙的话,就算没有关陇军的追杀,恐怕也会死很多人。
人们都有些慌了。
也为自己部落里的那些百姓的安危担忧。
“事已至此,只有两条路可走!”
呼烈沉吟着,听着众人的话,许久之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有些低沉的道,
“一,怕死之人,回去老老实实做你们的百姓,做大魏朝的奴隶,顺带着也能让你们的家任妇孺,过一个安稳的日子。”
“二,不怕死之人,跟着我,从今天开始,对关陇的将领,对大魏朝朝廷的那些家伙,进行刺杀,直到我们死光为止!”
“绝对不能让他们这么轻易的霸占了草原。”
“当然,为了防止关陇军对咱们的部落进行屠戮,刺杀开始之前,也要先将部落之人进行转移,转移到西北波斯之地。”
“这样的话,也能了了咱们的后顾之忧了!”
“你们自己选吧!”
随着呼烈的话音落下,这天地之间的气氛变的更加的死寂了起来,甚至还有几分冷冽和悲凉,所有的人都是沉默了下来,低头不语。
“呼烈大人,我家中还有老幼十三口,都是靠着我一人来维持,如果我死了,他们就算逃走到了波斯,也是死路一条!”
“对不起,我不想做奴隶,但我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死去!”
“我辜负了您的期望!”
许久之后,一名身材瘦削的中年汉子,面色僵硬的站了出来,然后卑微的跪在了呼烈的脚下,那脑袋也是深深的贴在了地面之上。
“你……”
一名跟在呼烈身边靠的很近的老者,见到这名汉子的举动,那脸上的神色顿时变的阴沉,抽出了腰间的刀,就要朝着这名汉子身上砍去,同时冷声骂道,
“你这个懦夫,枉费呼烈大人对你一番栽培,我先杀了你整个叛徒!”
“住手!”
那刀还没有落下,呼烈猛地伸出了右手,然后硬生生的用手掌将那弯刀给握住,刀锋割裂开来了掌心,殷红的鲜血流淌了下来,落在了地面伤。
有些触目惊心。
那名挥刀的老者,还有那名跪在地上的汉子,都是迟疑了下来。
“他说的对。”
呼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将那刀锋给掰开,然后目光悲凉的道,
“他的家中,确实只有他一人支撑,如果没有了他,他家中的那些人,都得活活的饿死,他为了家人,做出这种选择,何错只有?”
“让他走!”
呼烈转过了身,不再看这名汉子。
“多谢呼烈大人!”
这名汉子低下头,视线里带着浓浓的感激,还有悲凉,然后又是对着呼烈深深的磕了两个头,这才是缓缓的起身,翻身上马。
希律律!
又是一阵马蹄声响动,这汉子策马而去,那身影也是消失在了这茫茫的草原之上。
“还有谁,有牵挂的,都可以像他一样离去。”
“不过,我丑话说在前面,我只给你们一次机会离开,这时候,你们若是选择留下,那日后,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不要再离开了!”
“如果有谁做叛徒,那我呼烈,便亲自砍了他的脑袋”
“你们,做选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