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此剑必然不教诸君失望,此剑必然锋锐无当!”
陈良一直是中立派,哪怕之前龙素说出那种离经叛道之言,陈良也认为是龙素的错,但是龙素的错归错,自家弟子的事情,哪里轮得到你曾参来解决!
“好!”
勾践此时哈哈一笑:“天下间的事情,我平生最厌两种人,一种是不知善恶便劝别人罢手了事的,另一种便是常常扬言要代谁去管教谁的!”
“那前一种人要被天雷所劈,后一种人便要被千刀万剐,亦不解恨!”
曾参此时却看着他们:“天下第一剑,百年磨一剑?好!来啊!我看你们能断了我几把杀猪刀!能废我几个大钱!”
“仲梁,陈良!汝等弟子犯下这般纵恶之罪,斩掉了自己的礼冠!试问天下古来哪个儒人做过这等公然背逆之事?”
“她这女子在汝等两人脸上狠狠抽了一巴掌,汝等两人却这般不要脸,还去庇护,她不要你们白鹿宫的脸面,你们也不要我们儒家的脸面,当真是有什么样的弟子便有什么样的先生,如近杨朱者不拔一毛,近墨翟者无君无父,汝等两人,正是这样的人啊!”
仲梁子的声音很沉重,又咬牙切齿:“曾子动怒了?”
曾参:“我一直怒火未退!多说无益,今日要么你们把她永囚,要么,便看看这程子小人能不能从我手下把这女子带走!”
子思一脉圣人众多,此时尽数沉默,因为曾参的话已经拿上来,那就是这事情现在上升到了儒家的面皮。
程知远这时候突然道:“画皮而已,一撕就破了,明明是妖,却要装成人,却又不想吃人,端得起来礼义廉耻,可本质上却还是个妖精。”
程知远对龙素道:“你当真不走?”
龙素:“我无错,曾子不论杀我与否,青史有记,不可改也,使持道者退避于山野,天下没有这般荒诞的道理。”
程知远叹气:“你不是刚刚说不讲道理了吗,现在怎么又要讲道理了?乖一点好吗?”
龙素深深皱眉,已经不在意程知远话语中那些奇怪的字眼。
“先生们都说你是女子,我是小人了,你也说自己不再是君子,为什么还要恪守君子的道,在这里和打不赢的人赌气呢?”
程知远对龙素道:“你想想,庙堂上的朽木终究有粉碎的一天,而居于山野的贤者却生命旺盛,山行者说过,无用的木头会造就森林,而自诩为有用的良材很快就会被砍伐,那便让这些庙堂的支柱,都被砍掉好了。”
“子夏先生曾经游于西河而不居于庙堂,法家因此横空出世,既然你认为你是真正的君子,为什么不走出去,去帮助更多的人呢?”
“礼不当由君子护持,但君子要保护的东西,还是存在的。”
龙素沉默,她知道程知远说的同样也是对的,因为这个人最擅长诡辩,关键是,这些诡辩都很有道理,她没有办法不听。
“龙素,子曾经曰过:为仁由己,我欲仁,斯仁至矣。”
程知远接近她,随后把手放在她的手上。
但是龙素却猛然抬起头来。
程知远拿走了王钺,对着龙素点了一指。
“走者飞!”
龙素的身上立刻长出翅膀,幻化泡影。
风起于苍茫。
曾参的刀光落下,但是下一瞬间,程知远抬起手来,儒家山下所有弟子的君子剑,全部凌空而至,化为一副浩瀚剑甲!
剑气震!
刀光散开,剑甲崩落,君子剑的碎片如同大雨般向下跌落。
“子未曾曰过,这是一个姓董的人所说的,我觉得很有道理。”
“乘车者君子之位也,负担者......小人之事也。”
程知远身边剑光转动,它山剑与曾参的刀锋对上,神游幻化为虚无而散去,又出现在天的彼方,曾参目所能及的极远处。
“这白鹿宫这般多的贤良之士!”
“可使为诸侯之剑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