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也是残酷的,往往如此,可就是会有哪怕一次...峰回路转。
已经结成一把钢刀的周军们,如果是反复用普通的砂石去抵挡,无异于是替他们磨刀...钢刀只会越来越锋利,而不是消耗磨损。
战争是如此...
凉方负责督战此役的将领叫做韩伯曰,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凉人...他熟读诗书礼,善御射,更是通过了大考,入洛做过几年官。
只是在洛邑官场中,他一个凉人,又无贵胄身份,自然如同一尘浮萍,孤苦飘零...
虽然前有圣人修学,后有太公变法...却也并无法改变这个朝廷...这个世卿世禄的朝廷。
韩伯曰自恃读书人,他有着常人无法理解的野心。
......
钢刀需要石磨,哼,我今天到要看看,是你的刀硬,还是我的石头硬。
韩伯曰以旗语迅速调遣麾下,聚集前往狭隘的关口。
他需要将这股迸发战意的周军一网打尽。
俗话说擒贼先擒王,射人先射马。
韩伯曰不讲感情,至少在战场上他不讲感情,他毫无节制地挥霍着己方底层士卒的生命,他们就像无数枚被随意抛掷的棋子,无时不刻在替他消磨熊伯正在凝结的这柄钢刀。
毕竟比起武器装备,亦或者比比军队的个体素质,凉国其实是不如朝廷的...所以某种程度上,还是需要用数量弥补这点战力上的差距。
涌出关前的凉方军士愈来愈多,将白郎子卫们围得水泄不通,白郎子前进的脚步因此被限滞,熊伯愈发觉得前进困难。
无数的袍泽倒下,又有人从其身后接过重担,挺枪而上。
遍地尸骨...血流成河,昨夜还在与他们嬉笑的曲长已经战死,熊伯到现在耳边还萦绕着曲长死战时的怒吼。
兄弟们,照顾好我爹娘!
熊伯有些迷茫...他老周家一男一女,就他这么一个独苗...如果自己战死了,父母当如何?
眼中莫约是吹进了凉川的沙...
“放弃向关隘突围,放弃向关隘突围,全军向后,全军向后!”一声怒喝传来,白郎子卫们得令而动,迅速调转枪头。
熊伯明白,这是突围无望...准备与凉人殊死一搏。
坐在上方的韩伯曰也听到了...山谷狭隘,声音随着两山的峭壁一路直上,传入他的耳朵里。他即刻调遣兵将应对。即使他不明白对方将领为什么要让属下吼出他的战略意图。
还有什么比单纯的死战更让人绝望的事情?
白郎子卫被多他们几倍的军事力量前后夹击...就这么耗下去只可能消磨战士们来之不易的士气,从而加速军队的灭亡。
周方将领因此以不远处山坡上的韩伯曰为饵,让战士们再次拥有战斗的意义。
俗话说擒贼先擒王,射人先射马。
于是乎,死战就变成了斩首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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