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王汇音一手掌控的国公府,被撕开了口子。而且这个口子越撕越大,要蒙不住了。
陈木枝慢慢翻着账册,眉头皱了起来。
“自从父亲和姐姐相继出事,母亲就不施粉黛、亦很少穿金戴银,我就更不用说了,姐姐留下的那么多首饰,我都很少用,亦是从来不添置的。为何咱们府中,一个月首饰的开销,竟然超过了一千五百两?”
王氏心中一凛。
的确啊,这侄女儿和糊涂嫂子作下的孽,王氏其实自己都看不下去。
一千五百两,便是连京城王府、女眷众多的府邸,都不见得花销这么大,别说只有一母一女的安国公府。
但是这个时候,王氏和她的王家是一体的。她不得不帮着唬弄。
“木枝你有所不知。平常各府之间礼尚往来,在几家首饰店定了不少货,二月三月,从兰馨郡主开始,好几位贵女生辰,又有两家办婚事,这贺礼是哗哗地出去。一千五百两……呵,都算是少的了。有些月份更多。”
“哦,原来如此。”陈木枝继续翻着账册,“咦,这个眼熟……”
陈木枝捧着账册,指着其中一列,一直送到王氏眼皮子低下。
王氏一看,当场眩晕。
那一列,赫然是王华岚去珠宝店定制赛马会镶宝马鞍的开销。
“表姐以五英街骑手的名义参加赛马会,已是很不妥当,让咱们国公府在赛马会上被人指指戳戳。用了咱们府上的马也就罢了,怎么连行头都要国公府结账。母亲,这合适吗?”
王氏一脸严肃:“只是暂结,回头母亲会跟王家追结的。”
“那这个呢?”陈木枝又指一列,“如果我没记错,王家舅母前阵时候戴着一串硕大的珍珠四处招摇,逢人就说是京城独一无二的极品,就是这一串吧。”
王氏已有些招架不住:“我说过了,会一并和王家追结。”
陈木枝不依不饶:“追结是多久追结一次?从账册看,那母女俩在几家首饰店定购珠宝,都是签的咱们国公府的账,想来也不是三月才如此,但三月的账册,看不出有向王家追结的款项。那么母亲,二月可有追结过?一月呢?还是从王家进京之后,至今都是只开销不结算?”
王氏被问得哑口无言。
“母亲答不上没关系。却不要乱答,答错了,我可是要看前头的账册的。”
陈木枝将花木和首饰两本账册塞到衣服里,冷冷地望着王氏。
“虽然你是国公府的当家。但我已满十四,既已到了可以入秀册的年纪,便也到了可以报官告母的年龄。趁着我爹不在家,你们王家掏空国公府,证据确凿。”
王氏脸色煞白:“你要怎样?”
陈木枝道:“让他们一家滚出国公府,一刻也不得停留。”
“立时三刻,你让他们住哪里去?”
“这我不管。巧思园是和春园的一部分,被母亲以独立院落的名义给王家居住,我姓陈,我有权追讨回来。”
“我倒要看你如何追讨。”王氏也是气极。
“这就不劳母亲费心了。小佛堂去求菩萨保佑吧。”
陈木枝带着两本账册,施施然从嘉实堂离开。
整个嘉实堂的人只能眼睁睁看着,谁的身手能敌得过二小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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