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他有了一个主意,既然他拿了别人三幅画,那他就画三幅一样的还给别人不就好了吗?
想到便做,李驷当即走到了桌边,就着桌上的砚台,磨起了墨来。
别的不说李驷的画艺其实还是不错,从前无聊的时候,他是同江怜儿学上过几手,江怜儿对他的评价是。
如果他不做贼,本可以是当世名家。
可惜,李驷对于作画这件事,从来都只有三分钟的热度,只有想到了的时候,才会画上那么一两张,而且画完就随处乱丢,是从来都没有留下过什么画本。
而眼下,他是准备将他要拿走的这三幅画都再画一遍。
留下三张一样的,那他再拿走原来的三张,不就不算是偷了吗?
怎么说呢,该说他真是机灵吗?
总之,等到天露暮色的时候,李驷是画完了画,对比了一番之后,他满意的将笔放在了一边。
将刚画完的三张放在桌上晾着,自己则拿上了三张原本画轴,起身出了门。
这次他走得相当利索,再没有什么逗留。
因为这个时间,主人家应该也快要回来了,他可不想被抓个正着。
果然,晚间时分,一个身穿着青色长袍的青年书生就回到了别院。
他径直向着书房走去,他在郊外又玩了一天,现在的心中多有所感,正是适合作画的时候。
可是他刚走进书房,就发现自己的桌案上已经有三幅画摆在了那里。
书生愣了一下,走到了桌边,看着那三张画,伸手摸了一下上面的墨迹。
墨还未干,应该是刚刚画完不久的,但是他着小院里除了他之外就没有住着其他人了,这能是谁画的呢?
而且这三张画,都不知为何,莫名的让他觉得熟悉。
不过很快书生就发现,这三张画他何止是熟悉,分明就是他画的,三张都是他从前的作品。
但是如果是那样,它们是怎么摊在这里的呢,墨又是怎么湿的?
书生的眉头皱了起来,却忽的看到了最后的一张画下似乎正垫着一张纸。
他将纸取了出来,见到纸上是写着这么一句话。
“路无财帛,乃至此处,取兄台笔墨三幅,心中有愧,遂留拙作于此,尚望兄勿怪。”
拙作三幅?
书生顿时像是明白了什么,重新看向了那桌上的画,眼中带着难以置信的神色。
难道说,这些画都是照着他原本的画另画过的?
一下子,书生的神色沉了下来,身子几乎趴在了桌案上,仔细地看起了这三幅画。
直到过了好久,他才神情复杂地直起了身子,坐在了桌边,对着身前的画,一语不发。
他找不到一点瑕疵,无论是走笔还是用墨,甚至就连他细节的习惯处都模仿的一模一样。
如果不是墨迹未干,他几乎就要以为这是他原本的画了。
书生深锁着眉头,该是在想着什么。
“哼。”过了好久,他轻哼了一声,也拿出了一张纸来,在上面写道。
“如若下次再来,请仿左排四列第六幅,右排三列第二幅,上排三格第七幅之图,若仿之出,房中之图,汝乃妄取便是。”
写罢,他就将这张纸挂在了墙上。
他的比试之心是被激了起来。
他不相信有人能将他的画画得一模一样,这是他的书生傲气,所以他要与那人比一比,即使他甚至不知道对方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