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天瑜从腰间拽出剑来,“那今日谷二爷就跟你算算旧账罢!”
潮湿的空气中渐渐飘来一种似有若无的香气,那是游龙信阁特有的千里寻踪,就掺在信号烟中;渐渐亮起来的天色仍被浓雾覆盖着,河面上有船来了。
“就算今日你等想走,那也要我的人报了方才那一刀之仇才行!”她淡然的横剑指向路不平,“今日便是你的死期,准备好了吗?”
“哈哈哈,口出狂言!”路不平一跛一跛的走近来,“道爷今日就陪你玩玩!”他将一把虎头刀耍了几下,不屑的笑着。
慕轻烟也不看他,转头看向雷无恙,“姓雷的,雷震宇可是欠了凤千焰几十条人命未还,你还要跟我动手吗?”
“你到底是谁?”雷无恙惊得后退了两大步,“凤千焰前辈是你什么人!”
慕轻烟微挑唇角:“你认得啸云剑,难道不知道它出自何处吗?今日你若去了还倒罢了,本尊主看在凤千焰当年费心费力的份上,日后我只找你一人算账;若今日你一意孤行,助纣为虐到底,你天狼谷一门八十七口,买好了棺材等着我便是!”
雷无恙思量后阴狠的说道:“今晚若杀了你,那件事世人便无从知晓,岂不是更便宜?”
“雷谷主,不用跟他废话,今日若拿下了他,他手中的那把剑便归你天狼谷所有,动手罢!”谷天瑜蛊惑着雷无恙,天下第一剑,谁人不想得?
慕轻烟横剑在手,“啸云剑乃师门先祖所铸,不是谁都有资格受它杀戮,今日为了东楚天下,勉为其难就拿你们几个祭剑罢!”
慕轻烟将嫣然身上的捆绳解了,两指并出欲解她身上被困的穴道。
“我劝你别白费力气,我谷家的点穴手法非常特殊,除了本门内力无人能解!”谷天瑜轻嘲的看向慕轻烟。
慕轻烟一抹玩味的笑溢将出来,“是吗?那本尊主倒是想领教领教!”她两指搭在嫣然脉门上,一股真气瞬间透穴而入,几个喘息间,嫣然嘤咛一声,咳了半口血出来,“主子不必管我,真气走岔了路,未曾伤到经脉!”
“这不可能!”谷天瑜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一切,厉声质问:“你到底用了什么方法?”
慕轻烟不答话,以鬼魅般的速度飘向谷天瑜身旁的一人,双指极速的在他身上连点两下,而后从容回到原来所站的位置。
众人皆瞠目结舌,她所用的身法及点穴手法见所未见。
“谷天瑜,我的点穴手法也比较特殊,说不定我们是一脉相承,你去解解看!”慕轻烟以下巴示意他,“不过我提醒你,但凡用错了手法,他便会多一层痛苦……”
睨了嫣然一眼,她的脸上渐渐有了血色。
路不平怒了,“不用跟他浪费时间,刚才那个女的发过了信号,他们在拖延时间等人来救,速战速决的好!”他提刀便攻。
慕轻烟唇边起了一层薄笑,“那也好,就由着你罢!”她一招‘烽火连城’扫向路不平,剑芒散射,路不平急忙后退闪避,而他身边闪避不及的人有被扫中者,哀嚎声顿起。
顷刻间所有人都拽出了武器,欲将慕轻烟围在中间。
嫣然调息结束,阎王笔重新握回手中,与慕轻烟背抵着背,“主子,今日怕是要大开杀戒了!”她声音里透着几分从前熟悉的冷傲。
自始至终,慕轻烟皆是一脸淡然,可嫣然知晓,她越是淡然越是要小心了。
“雷某想过了,既然雷某答应了璃皇相助之事便不能反悔,他日即使你血洗我天狼谷我也没有怨言。”雷无恙稍顿了顿,慎重的说道:“今日你必过不了这一关,雷某倒是可以还你个人情,别再管这摊事,逃命去罢!”
人群嘻笑开,“雷谷主,即使他想逃命也来不及了,今日擒下他可以去璃皇处立个头功!”
嫣然的阎王笔先动了杀机,那笔不知何物所铸,迎着风,呜呜的鬼叫着直奔路不平。
慕轻烟又一招‘烈焰焚身’攻向其余数人,一出手尽是啸云剑的精妙招式。
雷无恙挺雷神鞭加入战圈,无比惋惜的欲言又止,皱眉攻向慕轻烟,仍是一惯不要命的打法,只攻不守。
这边混战作一团,那厢谷天瑜听着被慕轻烟点了穴道的人发出阵阵杀猪一般的叫声,不由得心烦莫名。正如慕轻烟所说,他试着去解那人穴道,试了几回都不成功,反而解一回他的痛苦便加重几分,叫得没了人声。
“你再叫我就杀了你,忍着!”谷天瑜两指合并欲再解一回。
那人立刻痛苦的哀求,“求二爷饶命,在下受不住了,骨头都碎了般的疼!”
谷天瑜抽出自己的剑,挺剑便要去助攻时,路不平急忙阻止,“谷二少,你带着那孩子先走一步。”
路不平心有顾虑:慕轻烟剑术极精,是他们所有人都不能抵挡的,如若她的救兵来了趁机抢走孩子,他们这几日的辛苦不仅白费,还可能招来璃皇的不满,不如先送了孩子走为好。
“路道长无需担心,他丐帮的武功也不见得多高明,我们这么多人还怕了她不成?”跟谷天瑜来的人有眼不识泰山,打趣起来。
谷天瑜在洛川也是名门弟子,自小顽劣成性,眼高于顶,自从攀附上楚璃后更是自命不凡。今日在慕轻烟这里受了重挫,加之洛川香丘之事,他满腔怒火,已经忍不下去了。
“走?今日且看本少收拾了他再走不迟!”他大言不惭。锦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