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不是说苍城主来了吗?下去看看罢!”
秦衍睨了一眼慕轻烟,问她:“你不同本王一道去吗?”
“不了,我还有事,等你回来用早膳。”慕轻烟随便扯了扯身上的衣衫,漫不经心的道:“不过我可没什么耐心,等得久了便不等了!”
秦衍心中一顿,立时一种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
“嗯!”他郑重的点头,难得的多了一句解释:“去去就来!”
秦衍走后,嫣然端着茶水进来了。
“看着比昨日脸色好看了些,昨夜院中吵闹,再睡了没有?”嫣然视魏晚晚为无物,一边给慕轻烟梳着发,一边低声说着话。
慕轻烟在镜中白了她一眼,嗔怪着:“你还说,早一点出手何必把我也吵起来呢,好不容易睡个踏实觉,偏偏就不让人安生。”
魏晚晚看着她一嗔一怒中带着的无限风情,一股恨意从心而生。甩脱手上攥皱的床幔,缓步走到妆台前,眼中那欲杀人的狠厉半点也藏不住了:“你到底是何人?”
嫣然面色一寒,只见慕轻烟微微摇头,她才敛下脾气继续梳头。
慕轻烟挑剔的扯起颊边落下的一绺碎发,嘴角微沉,怒目横眉:“你这梳头的手艺不及珍珠半分,瞧瞧瞧瞧!”
嫣然笑着道歉,“是是是,属下梳头是不行的,可珍珠武功不及属下半分呀!您这么嫌弃属下,是不是有点偏心呢?”她对着镜子挤眉弄眼,笑看着慕轻烟骨子里的顽劣。
“你还笑?去问问秦衍几时回京,这破地方我一天也不想待了!”慕轻烟傲娇的站起身来就要出门。
魏晚晚满脸怒色的挡在她身前:“你没听到我在问你话吗?”一想到秦衍扔下她独自下楼去了,或许这个女子也没那么重要,自己到底是为东楚江山安定立过功的,就连皇上也高看她一眼。
“姑娘是在跟我说话吗?”慕轻烟眨着圆滚滚的大眼睛,单纯的笑着。
魏晚晚忽然底气一足,怒气隐去了一些,不屑顿生,“你到底是谁,为何会在虎王的床上?”
“姑娘是以何种身份问我呢?我是谁只与秦衍有关,又关姑娘何事?”慕轻烟眼底的顽劣有些藏不住了。
魏晚晚为之语塞,半晌才趾高气扬的抬起小脸,“我是禁卫军统领,负责王爷的安危,昨夜王爷被袭,不会是你让人干的罢?”
慕轻烟笑了,“昨夜秦衍被袭?没有罢,他不是好好的才下楼去了?”
“昨夜里院中打斗了许久,本统领不相信你不知晓。说,到底是不是你派人干的?”
慕轻烟眸色深深,“最后那伙人被打跑了,如果我没猜错,是她打跑的罢?”她信手一指倚在桌角看戏的嫣然,“姑娘难道不记得了?”
魏晚晚一时无语,那伙人武功高强,暗卫再加上她也就只能与人打个平手,后来不知从哪跳出来的这个带着刀疤的女人,一出手便是狠招,这才将那伙人擒住了几个,余下的四散了。
“那她就是内应!”魏晚晚又怒了。
慕轻烟一时心情好与她闹了半晌,这会却不想再与她争吵,无所谓的拎着裙子要出门。
“你不能走!”魏晚晚抢上前来便要出手。
嫣然见主子已没了玩乐之心,便闪身挡在魏晚晚身前,“魏统领若想过招本姑娘奉陪,我家主子身子弱,别惊扰了她才是,不然虎王会心疼的。”
“放肆!”魏晚晚瞪着嫣然脸上那道触目惊心的疤痕,“你这丑女人滚开,我偏要问问她到底是谁不可!”剑已出鞘,奔着慕轻烟的后心便刺。
秦衍总觉得放不下,本已下了楼又折回来,刚好看见这一幕。他指间蓄力,‘铮’的一声弹在剑上。
魏晚晚虎口一麻,连同握剑的手腕也失了知觉,剑掉在地上。
秦衍旋身将慕轻烟揽在怀中,担忧的看着她,沉声问道:“为何不躲?”
慕轻烟浅笑着挣脱了他的怀抱,“人无恙,还给你罢!”
“胡说什么!”秦衍眸如墨染,紧紧的盯着慕轻烟的眼睛,不容她再逃避。
慕轻烟眼中无波,一直浅浅的含着笑。
秦衍心中叹息着,忽然想起多年前她说过的那句话:秦衍,这一辈子你也休想让我为你急风吃醋!可偏偏就是她这样的性情,越发的让他不能自拔。
“魏统领,你回京中去罢!”秦衍目色极冷,“如若本王没有猜错,皇上允你来也是有条件的,现在回去或许正是时机。”
魏晚晚两行泪已奔流到了唇边,怒吼着:“我不回去,绝不!”她抬起手腕以袖拭泪,定定的看着秦衍:“王爷,自南诏至此已是七年,你宁可要这个来历不明的女人也不肯娶我,你欠我一个理由!”
“我秦衍一生只爱过一个女子,也只会娶她一人为妻!这个理由够了吗?”秦衍不怒自威,瞬间让人冷气侵体。
“哈哈哈,王爷,你说的是七公主还是未央?”她嘲讽的一指慕轻烟,“还是你怀中这个女人,你倒底爱哪一个?”
秦衍低头看了一眼平静如水的慕轻烟,手臂紧了紧,“与你无关!”
“七年,你欠下了我最好的青春,你却说与我无关?”魏晚晚一脸泪痕,不依不饶。
秦衍拧眉:“本王不欠你任何东西,从一开始本王便将话说得十分明了,本王不会娶你!这七年间本王未曾暗示过一回要让你等,武陵城清觞酒庄,魏大鹰大闹之后,你仍不死心,本王仁至义尽。”
“秦衍你别忘了,当年是我救了你!”魏晚晚咬唇怒吼,“如若没有我日夜不停的奔走,最终将你救回栖霞关,你还有机会象今日这般对待我吗?”
慕轻烟唇边原有的一抹笑顿时收敛,“你救了秦衍?”
“当然是我,是我舍命救了他!”魏晚晚笃定的道。
慕轻烟没再说话,眼神也冷了。
秦衍睨了慕轻烟一眼,冷冷的说道:“魏统领,你可知我身中何毒,以何方法可解?”
“春药,我以自身清白解了你的毒!”她垂目低语,脸上颇有几分不自在。
秦衍淡漠的声音又起:“本王当年中了阮落的枯魅之毒,也的确是春药。可此药极为霸道,没有解药。除非养毒之人以自身解之,否则便是双双暴毙。”他意味深长的看了魏晚晚一眼,“本王时至今日不死,是因为一段奇遇,可那个人并不是你!”锦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