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轻烟在桌上摆弄了一回算筹,听进耳中的都是秦衍在屏风后沐浴的水声,有些心不在焉。
也不过半个时辰,嫣然捧着一个包袱进门,瞥了一眼屏风后的暗影,神秘的低语:“主子,你真猜对了!”她心的回头看了又看才凑得更近了些,得意的继续道:“我费了一翻周折呢,不过她武功差零!”
慕轻烟一指点在她的脑门上,横了一眼,伸手接过包袱。“让掌柜的准备些吃食,你去歇了罢,何时就用得着你守夜了!”
嫣然走后,慕轻烟取了一件雪白的中衣抖开,衣袍上有淡淡的脂粉香。她伸长手臂将衣袍拿得离自己远了些,隔着屏风递给秦衍。
秦衍穿好衣裳出来时,桌上摆下了三道菜,一大盘牛肉和一碗汤面。他累了一,水米未进,闻着菜香便觉食指大动。
也不管头发还滴着水,坐在了桌前。
慕轻烟叹了一口气,从屏风后取来一块布巾,任命的站在他身后为他擦拭着发上的水。
两个人没有更多的甜言蜜语,却又自然亲昵,似是早就习惯了彼茨存在。
秦衍将桌上的东西吃了多半,一碗面更是连汤都喝了才停筷。
慕轻烟早就进了内室,仍旧在灯下看书。
秦衍进来坐在她身边,将她喝剩的半盏茶喝了两口,重新倒上放在她手边,伸手就要去掀她的衣裳。
慕轻烟一手拿着书,一手揪住自己的衣领,怒目而视:“秦衍你混蛋,拿开你的虎爪子!”
“让我看看你的伤口!”
“不用看,已经没事了!”
秦衍忍俊不禁,伸手将她捞进怀中,咬着她的耳朵细语:“本王这是虎爪子?”
“可不就是!”慕轻烟伸手捂住自己被他咬过了耳朵,不依不饶,“也有可能是狼爪子,反正是禽兽的。”她睨了他一眼,一语双关。
秦衍见她嘴儿比昨日红润了些,似蜜桃尖上那一点鲜艳,十分的诱人。他顺从了心中的渴望,低头将那想了一整日的甜美咬住,果然美味。
他心中想着,也不怪她骂人,他自己也不知是怎么了,对她竟无半点抵御能力,一见到她就觉得象饿得久了一般,恨不能将她吞入腹中去。
慕轻烟被她吻得气息不稳,心跳失了规律。
秦衍心头火起,抱着她往床上走去。
浅紫的纱帷被他一把扯落,而后就是她身上那件揉皱的锦袍。在她身上只剩一件中衣时,秦衍身上衣袍大敞,严严实实的覆在她的身上。
此时,秦衍的眼睛泛着幽深的光芒,哑声低语:“未央,可以吗?”
慕轻烟瑟瑟的发着抖,眼神慌乱,语不成调。
秦衍象一只斗败的公鸡,压抑着焚身的烈焰,翻在一边,随后将她紧紧的揽在怀中,在她耳边低语,“未央,这一回我绝不会再强迫你,只要你不愿意,我便不会碰你。”
此后的几日,秦衍未全亮便走了,即使已经是深夜,他也总是要回到慕轻烟的身边安歇。
的流风垭口在这几日间聚集了各方势力,或明或暗。
慕轻烟坐镇楚州城的清觞酒庄,接收审视着各地传递来的消息及动向。形势越来越严峻,也更紧迫,城内活动着一些闲杂热。
第七日傍晚,青山方向传来游龙秘笺:两日后兵将出山,会在鹰回谷休整。
秦衍这一日回来得早些,进门时还未黑透。不似往日那般只着锦袍,却是一身玄色铠甲。
“看来你也得了消息,用不了三五日,流风垭口将血流成河。”慕轻烟心中不忍,“一将成万骨枯,自古帝王之路总是免不了要以鲜血铺就!”
秦衍自己卸了甲,声音染了霜寒,“这一战可保东楚五十年安定,值得!”
“你,如果不是梁州之乱,楚璃他强行攻城进京,有几分可能?”慕轻烟与秦衍对视。
秦衍摇头,“没有可能,唐少主不是个好惹的,这是其一。”他拉着慕轻烟的手一起坐在榻上,“北定桥的守兵一直都是我的人,必要的时候就算毁了桥也不会放逆兵过河,这是其二。”
他喝了两口慕轻烟递过来的茶,又道:“如今的皇城不同往夕,奚燕行就在城中,只凭七公主那几万人马是成不了大事的;况且,千里行兵如何能不露行迹?这下间还有你不知道的事吗?”
“且看这两日罢!”慕轻烟趴在桌上,恹恹的没什么精神。
秦衍看着她略显苍白的脸色,近了才闻出来,却是身上的香气较平日浓了些。
他担心的轻问,“不舒服吗?”
慕轻烟脸一红,侧过脸去不看他。
晚上睡在床上,慕轻烟也是离得他远远的,蜷缩着身子。
秦衍伸手就要捞她入怀,吓得她躲得更远了些。
“别、别离我太近,那个来了!”慕轻烟脸红的低喃。
秦衍半晌才反应过来她了什么,耳后腾起一朵红云,仍是将她捞到怀中,从后边揽紧了她低哑着道:“本王不信那些,女子体寒,本王给你暖着。”
他的大掌带着炙热的温度,盖在腹之上。
慕轻烟紧张着,怕他又闹她。
这一晚秦衍倒是安稳,将她抱在怀中未有任何动作。
自从初潮至今,慕轻烟从来没睡得这般安稳过,身后那个怀抱踏实又温暖。
又过了两日,游龙秘笺来时,秦衍就在内室看书,慕轻烟枕着他的腿睡在软榻上。嫣然进来时看到这番景象眼窝一热,敛得极轻的脚步声隔着一臂将笺递给秦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