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想去,还真给南宫盈月想到了一个合适的人选,遂笑着开口,“不得只能请她来操劳一回了!”
慕轻寒正待要问请谁来时,南宫盈月又道:“宁安公主!她虽也没理过婚事,等我给她配几个得力的助手,这两桩婚事必能办得妥妥当当的。”
东方寅直摇头:“不成不成,她哪会办这等大事,凭孩子家胡闹可不成事的!”
“东方寅你放宽心,我她行就一定行!况且她自来跟这府里的人亲厚,唯有她主事才妥当。”南宫盈月不容反驳,据理力争。
初涵听着要请痴玉来主事,心上也宽慰,着人去惊鸿教坊相请。
而后又论了三书六礼的时间。
痴玉一到,更添了热闹,黄昏又摆宴席,至晚不散。
楚靖喝多了酒,只管睡去,唤都唤不醒。慕轻寒忙命人重新归置了慕征的书房给他安歇,又让人隔着屏风守着,伺候下了醒酒的汤水。
东方寅也是醉眼迷离的被慕轻寒亲自送回了麒麟山庄。
慕征一脸酒意,走路歪歪斜斜又不肯让人扶着。慕远山带着几个厮在左右近身照看着,总算将他送回了内室歇下。
岳峻不敢放纵,同着秦衍与慕轻寒闲话着,到也未曾喝醉。席散,各自告辞回家。
慕轻烟已经将一张俯瞰图画了七七八八,另又铺下一张纸,细细的琢磨着添减的地方,画在新纸上。
入夜后,三九来了。
“主子,查清楚了!”三九恭身一礼,“正如主子所料,是魏晚晚派来的人。”
慕轻烟搁下手中的笔,另换了一枝更细的,在一处地方画着亭子。直到那处画完了才停手,“想来也只有她才知秦衍今日上门,虎王府内如何情景?”
“相国夫人带着魏晚晚挑了紧临虎王前边独院的院子,正派人收拾呢!”三九话中多了愤然,“要不要……”
慕轻烟摇头,“不用管这件事,明日秦衍便会送虎王府的全图过来,到时候想拆哪儿建哪儿容不得别人置喙。”
“可是主子,她毕竟是虎王的亲娘。”三九担忧。
慕轻烟轻笑,“我嫁的是虎王府!这件事爷爷与秦衍得一清二楚,入得可不是他相国府的门。如若我连虎王府都不能做主,那我肯定会当场毁婚的,呵呵!”
三九惊讶的看着慕轻烟,暗暗的叹服。
“将这图纸拿了去,我的逍遥王府总不会比个虎王府差罢?”慕轻烟将两张图都卷了起来递给三九,“趁着秋高气爽,可以整修园子了!”
楚珏将原来的太子府指给了慕轻烟,这分明就是偏爱。
三九脸有愉色,“遵令!”
“这园子里有暗道,我已经探过了!”她将压在镇尺下的一张图拿过来,“按着原有的地形改变其中方向,贯通必要的院落,装上机关。”慕轻烟细细的指给三九几处地方,“落闸以隔绝各部分的往来,确保安全。”
三九郑重点头,想来以后这会是主子的栖身之所,必要的安全是一定要顾及的。
琥珀带着一卷东西进来,“主子,虎王命人送了王府的全图来!”她看着三九走了这才又,“虎王,或拆或建,全凭姐做主,时间充足。”
慕轻烟从大门开始细细的看了一回,让琥珀将四个角用镇尺压住,这才在案后的椅子上坐下来,闭着眼睛将图纸在脑中规划了一遍。
过二更,琥珀便来催促她早些安歇。
慕轻烟自己脱了外袍,珊瑚同珍珠伺候着梳洗了睡在床上。
盛夏七月的气,外头已然燥热,夜深后知了才停了叫嚣。慕轻烟犯懒,常常日上三竿才在琥珀几饶千呼万唤中起身。
秦衍就没她这么好命,白日里忙碌倒也罢了,入夜上了床,翻来覆去睡不着,只想着她白日里样子,又想着前一晚她睡在自己怀中的情景,躁动得如同毛头子一般。
夜还很长,总觉得过去十年都没有这一夜来得难熬。
第二朱砂起来时,凝星湖上一片刀光剑影。她吓了一跳,扔了手上的水盆跑着往九曲桥上奔去。
无名水榭上,慕轻烟与慕轻寒一剑一扇正在对垒。两人皆只穿单薄白衫,各自御着轻功裹在一片兵刃光影中翻飞,根本分不清谁是谁。
一柱香后,两人各自落在水榭的一角。
慕轻烟得意的看着对面,“寒哥哥,我凭着啸云剑胜你,不算占你便宜罢?”
“不算,啸云剑能排在下兵器谱第一名,果然名不虚传!”慕轻寒收了机扇,敛尽寒光。忽然纵身而起,从无名水榭上射向对岸的知悟苑,除了中途在水面上借了两次力,甚是轻巧的落在了对面回廊下,挑衅的看了慕轻烟一眼。
慕轻烟心中不服,将剑扔给朱砂,提一口内力从水榭腾身而起,奔的却是更远些的香溪阁。她双臂平展,如一只疾飞之燕,也同样在水面上借了两次力,落在对岸亭台上。
正要向慕轻寒示威,却见他摇头而去。她顿时就不高兴了,恨恨的跺脚,转身进了初涵的香溪阁。没走两步,迎头正遇上发怔的清荷,叠指在她脑门上弹出了声响,这才消了气。
在香溪阁用了早膳,她回了澜烟阁,让琥珀给她换衣裳,自己坐在镜前上了从前的妆容,几个丫鬟看得不解。
“琥珀,朱砂带你们看好戏去!”慕轻烟穿了一件水粉色的裙子,抹了一脸脂粉。
珊瑚伸开双臂拦在她身前,没好气的问她,“姐你又要出去吓唬谁?”这件袍子她绣了一个半月,就这么被她给糟蹋了,呜呜。
慕轻烟笑得见牙不见眼:“你有人在门外等着要看我的好戏,我怎么能不应个景呢?”她拍拍珊瑚的头,“放心,我去云裳坊瞧瞧雪初,午时就回来了。”
珊瑚两眼放光,“姐,你拐一匹料子回来,给姐也裁件衣裳!”
“好!”慕轻烟又恢复如初的纨绔,走路也没个正经样子,散慢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