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没问题吗？”它突然问道。
“什么没问题？”娜塔莎十世歪头看着沉着人猿。
“我是万恶之猿，波波沙的余孽。”
娜塔莎十世笑了，缓步走到沉着人猿面前，抓起握住它的双手：
“波波沙是波波沙，你是你。你们是不一样的……保加利亚。”
“但我是它的余孽！”保加利亚突然激动，紧紧握着娜塔莎十世的手道，“它的罪孽就是我要偿还的罪孽，和我有关系，哪怕你什么都没做，也会被质疑、侮辱的！”
“那有什么关系呢？”娜塔莎十世笑着，眸光很纯粹，“我只知道，你和波波沙不一样。你是个好人。”
保加利亚突然浑身剧烈一颤，张了张嘴，终究没能说出什么，手也无力地松下。
当年，波波沙害得人猿一族险些灭族，被传承获得心火力量的娜塔莎击杀。
但它的血脉，并未就此断绝。
人类士兵全副武装，前来灭族时，有一部分人猿，是出门在外的。
它们或者是进行狩猎，或者是采集水果，或者是单纯出去逛一逛，也可能是监视人类的动向，最终没敢回领地，幸运地逃过一劫。
它们之中，有人猿拥有了波波沙的孩子。
娜塔莎一世并非不知道此事，它也曾想一怒之下，断绝波波沙的血脉传承。
但最终，它没有这么做。
“错的是波波沙，尚未出世，无知懵懂的孩子，是无辜的。”
波波沙的血脉，得以至今未曾断绝。
但这份血脉，形成了诅咒：
在一代又一代人猿的冷眼、唾弃、欺凌中长大的诅咒。
娜塔莎一世在的时候还好，等它逝去，新王上任，拥有波波沙的血脉，直接被打成奴隶，从此永远处于人猿社会的最底端，永世不得翻身。
望安对此是知道的。
不过他并没有强行更改，让波波沙的后代免除苦难。
每一个选择，都会为将来种下一颗种子。
他让人猿一族从草原上即将灭族，一路磕磕绊绊，成长到强盛的文明，已经足够了。
接下来心火人猿要走的路，他不打算过多干涉。
除非必要，否则一切，就让人猿自己选择去吧。
这也是他60年来，一直没强行控制心火人猿文明，接纳圣·勒玛的主要原因。
不过现在，喀秋莎国状况并不算良好。
一个理想主义的国王，一群腐朽堕落的贵族，一国苦难的无毛人猿……
内忧之下，需要外患，带来一场崭新的变革了。
圣·勒玛，就是一个很好的人选。
一切，都水到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