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个“高手”的对战令人嘘声一片,各种辱骂之声不绝于耳。
那抠脚丫挖鼻孔的青年望着渐渐消散的人群,不由恼道:“这就完了?这架还没打呢,他娘的好歹拿刀砍俩下,啊呸!这就是所谓高手?高手果然是高手,就连脸皮都比常人厚了半尺不止。”
青年穿好鞋,骂骂咧咧与背竹剑少年擦肩而过,只是不知怎么,本来就破旧的衣服,不小心挂在少年腰间的木刀上,顿时撕裂一道口子。
“哎呦,你他娘!”
青年拉起撕裂的衣摆,对着背竹剑少年怒到:“小子,走路不长眼的啊!”
少年一抱拳,抱歉道:“这位大哥,人多拥挤,造成不便之处,还请见谅。”
听见“大哥”这俩个字,青年顿时气消了一半,看着少年神色真挚,眼神清澈,眼光转到他身后竹剑时,有些惊异,又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几眼,问道:“小子,刚出来混的吧?”
少年微微一笑:“这是我第一次走出村子,来到这青阳镇。”
邋遢青年恍然大悟,嗤笑道:“啧啧…小子,不是小爷打击你,看你穿着普通,不是富贵之人,可出来行走江湖,也不能挎把木刀,背着竹剑吧,这身行当,要是遇到什么紧急情况,到时你“哗啦”拔出一把木刀,还不让人笑掉大牙?”
少年一笑置之,并未说话。
邋遢青年摆了摆手,道:“算了算了,遇到你算我倒霉,要是旁人,我早就使出绝招,打的他满地找牙,还得陪我一件崭新衣裳,不过,小爷我今儿个心情不错,看你小子更是对眼,就不计较了,以后走路小心点,可别这样冒冒失失。”
少年微微点头:“受教了。”
青年转身要走,就在这时,喧闹的大街忽然一阵骚动,有阵阵马蹄声由远及近,人群立刻混乱一片,纷纷往街道俩边躲去,怆惶之下,有些人买卖都顾不上。
一时间,人群狼狈至极,灰头土脸者有之,碰撞擦伤者亦有之。
邋遢青年脸色一变,身手矫健的想要寻个躲避处,环顾四周时,见背剑少年正望向马蹄声传来方向,不由拉了他一把,站在大街一侧,道:“那是清廷城驻扎在青阳镇的甲士,寻常人可惹不起。”
竹剑少年谢过邋遢青年好意,与之站在街道一侧,看到十几骑,身披甲胄,腰佩战刀的甲士迅疾而来,为首的一人马鞍处,挂着一杆红缨枪。
邋遢青年暗暗咋舌,连骑尉洪赤羽都亲自出动了,这青阳镇是发生了多大的事情,才能惊动这位八品入气境的高手。
十几骑如一股洪流,携带奔雷之势,在背剑少年眼前疾驰而过,马匹裹带的劲风,将少年额角发丝,微微扬起。
就在此刻,前方人群有人惊呼出声:“那个小女孩…”
只见,大街中央,不知什么时候站着一个手拿冰糖葫芦和纸风车的幼龄孩童,正茫然四顾,像是在找自己的亲人。
当十几骑飞驰到近前,女孩才惊觉抬头,看见如此一幕,顿时惊叫出声,下意识用手挡住头前,闭起眼睛。
当骑尉洪赤羽发现前方出现的孩童时,立刻勒紧了战马,拉起缰绳,可巨大的冲刺力,让马蹄高高扬起,眼看就要踏在小女童身上,这一马蹄下去,非得粉身碎骨不可。
街道旁,有一妇人,脸色煞白,想要飞扑到小女童身旁,就当临近时,却眼睁睁看到马蹄由上而下,狠狠踏去,不由绝望道:不要!”
千钧一发之际,竹剑少年身形一动,如蜻蜓点水,刹那间来到小女孩身前,身后竹剑早已握在手中,左手一把将小女孩揽在怀中,右手竹剑抵在重重踏下的马蹄之上,手中剑一抖,马匹立刻倒退几步,竹剑少年也轻轻往后飘落一丈有余。
妇人扑上前来,紧紧抱着小女孩,见她丝毫无损,不由喜极而泣,立刻对着竹剑少年下跪,一个劲的道谢。
少年急忙将妇人扶起,道:“夫人不必如此,这孩子怕是受到了惊吓,还是快些带回家,好好安抚开解,以免以后落下阴影。”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令青阳镇大大小小的居民大开眼界,邋遢青年看的目瞪口呆,这他娘的,是不是眼花了?
骑尉很快安抚好受惊的马儿,盯着竹剑少年,目光炯炯,身后有甲士大喝一声:“哪来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竟敢拦我们骑尉大人的路,来人,给我拿下!”
“呛啷!”
骑尉身后十几骑齐刷刷拔出腰间佩刀,将少年和妇人孩子围在中间,深冷的刀芒,令小镇居民的心紧了又紧。
妇人顿时血色全无,只是紧紧抱着小女孩,怀中小孩却被吓得哇哇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