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长江面,微风拂起,几人将饭菜端到船头,吹着晚风,看着河面远处,星星点点的灯火,那是来回的各类船只。
菜是河里的鱼虾和一些瓜果,都是小姑娘用船上捕鱼的工具所获,小姑娘心灵手巧,做出的菜肴,也是一绝。
几人对着清风,望向明月,江三忽然感叹一句:“要是有酒就更好了!”
小姑娘思量一会,说了句:“有的。”
没一会,小姑娘从乌篷里搬出一个小坛,揭了封盖,顿时一股酒香扑鼻。
江三立刻眼前一亮,接过酒坛就往几人碗里倒,有些埋怨道:“有这等好酒怎的不早拿出来,怎么,怕我们不给钱啊。”
小姑娘解释道:“不是的,这酒是我爹的珍藏,平常也就自己解馋时偶尔喝一次,是不卖的,可如今,怕是再也喝不了了。”
小姑娘话中带着失落,几人看的一清二楚,白衣公子问道:“你爹怎么了?”
小姑娘叹一口气,“爹爹长久以往在江河渡客,染了风寒,伤了身子,现在只能躺在床上休养,以后就算病好了,也不能再做这风吹雨打的渡客活计,这酒,就更喝不得了,所以,给你们喝啦。”
白衣公子似想到什么,道:“所以你就一个人出来开船渡客,就不怕你家里人担心么?”
小姑娘一笑,“其实我这也是第一次出船,以往都是跟爹爹一起的,但没法子,爹爹有病在身,娘亲既要照顾爹爹,还要照顾懵懂的弟弟,我已经长大了,自然要挑起这个担子。”
江三笑道:“小丫头片子,还挺能耐嘛。”
小姑娘道:“什么?”
江三学着先前小姑娘的神态语气,一手叉腰,趾高气昂道:“公子莫要说去那清廷城,就是去那龍殷最西边的天王城,我也能带你去了。”
江三学小姑娘学的惟妙惟肖,青林和白衣公子忍不住哈哈大笑。
小姑娘脸一红,道:“先前不是怕你们嫌我年纪小,不雇我的船么。”
江三嘿嘿一笑,“那现在不必担心了,既然已经上了你的贼船,一时半会也下不了,来,喝酒喝酒。”
江三给青林和白衣公子一人倒了一碗,三人一饮而尽。
小姑娘看的有些眼馋,道:“我也要喝。”
江三一摆手,“去去去,小姑娘家家的,喝什么酒,喝水去。”
小姑娘立刻不干了,自己给自己倒了一碗,一饮而尽。
“咳咳…”小姑娘被呛的满脸通红,捂着喉咙道:“难喝死了,辣死了。”
看着小姑娘囧样,三人又是一阵大笑,青林最是感同身受,记得第一次在江三家喝酒,也是如此,可接二连三的喝过后,却别有一番滋味,特别是在这天长江上,乌篷船头,把酒言欢,真是畅快至极。
一坛子酒很快见底,青林脸色微红,有了几分醉意,江三和白衣公子更是不堪,一个大放厥词,侃侃而谈,一个把酒对月,吟诗作对,看的小姑娘咯咯直笑。
当最后一滴酒倒完,江三突然搂着青林,晕乎乎道:“兄弟,你不知道,自那日青阳镇上,你叫我一声大哥后,我今生,便认定了你这个兄弟。”
青林回想起那一幕,似乎是身上木刀划破了江三衣襟,跟他表示歉意时,说了句“这位大哥。”
江三拍着自己的胸膛,大声道:“青阳镇上,我江三就是个地痞无赖,他们有些人表面上对我客客气气,实则人人看不起我,甚至都不正眼瞧我,除了我哥哥嫂子,哪里还有人瞧得我上眼,只有你,那天叫我大哥时,我从你眼里只看到了真挚,所以那时我就认定,我江三他娘的一定要认你这个兄弟!”江三指了指自己的心,“我从小到大,只把你当做情同手足的异性兄弟,若他日手足有难,我江三愿以手足换手足,立誓为证!”
酒后吐真言。
青林心中涌起一股暖流,看着已经大醉的江三,轻轻的扶住他的身子。
江三靠在青林身上,打了个酒隔,问道:“兄弟,那日你说你来自一个小山村,可具体也没说是哪,现在,就给哥说说,你是从哪来,要到哪去,若是要做什么,尽管向哥开口,现在的我可能帮不了你什么,可我会尽全力去做的。”
看着流露真情的江三,青林斟酌言语,说出了自己的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