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住的地方,在重重大山之中,有几十户人家,我和爷爷还有三个师傅住在一起。”
“大师傅是个放羊的牧人,他教我练刀,二师傅是个读书的先生,他教我练剑,第三个师傅是那打铁的匠人,他教我练枪,爷爷是个普通农户,常常教我做人的道理,要我事事与人为善,处处待人以诚,遇不平之事,凭心而为,我一直都记着,我身上的竹剑,腰间的木刀和葫芦,都是爷爷小时候给我做的,他们对我是极好的。”
“只是有一天,他们全走了,临行前爷爷告诉我,他们要去很远的地方办件大事,我想和他们一起,可几个师傅却跟我说,我修为太浅,去了也无济于事,我问他们什么时候回,他们摇头不语,后来爷爷跟我说,要我去外边的世界闯一闯,相信总有一天,会在某个地方相遇。”
“他们走后,我在村里等了许久,总以为他们会回,可他们终究未归,后来我谨记爷爷说的话,出了村子,下了山,便遇到了你。”
江三感叹道:“看来你我真是有缘,你出来,是想找你爷爷和师傅吧?”
青林点头,“想找他们,也想起爷爷临行前的教导,走一走外边的世界,与人为善,待人以诚,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白衣公子感慨,“你这淳厚的本质,是极为难得的赤子之心,要知道天下诸多烦恼,随心易,顺心难,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与人言不过一之二三,你若能一直谨守本心,那便是这天下人的福气。”
江三搂着青林肩膀,“兄弟,从今往后,我陪你去找爷爷,你陪我走江湖,我们就专做那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善举,也好让这天下人知晓,江湖儿郎,皆是有情有义的真好汉。”
白衣公子举起手中大碗,道:“好一个江湖儿郎,那我就提前祝你们一路顺风。”
江三一拍白衣公子的手,道:“你还没坦白呢,快,跟我们说说你的过往。”
白衣公子一摊手:“我一介书生,游历四方,并无出彩之处,何足道哉。”
江三“切”了一声,“少装模作样,自那晚古宅相遇,我兄弟就说了,你要么是一个普通至极的寻常人,要么是一个隐藏极深的高人,还记得那晚你全身湿透,身上衣裳都脱下放在炉火上烤,除了那把折扇,全身上下并无他物,可如今见你从身上一次次掏出那么大块银子,难不成你当日都把银子藏在裤裆不成,我们又不傻,可想可知,你绝对不单只是个读书人那么简单,其中定有玄机。”
白衣公子哑然失笑,摇着折扇,面向清风,竟有一股出尘的意境。
“你我人海茫茫,难得相逢,又何必在意过往身份,你只需知我叫龙一,是个读书人,读的是圣贤书,那便是了。”
江三白了他一眼,道:“胡言乱语,像个娘们,一点也不爽快。”随即四仰八叉,倒在船头,对着这月黑风高,呼噜声渐起。
小姑娘叶枝,因为先前那碗酒呛的她脸色微红,此时脚步有些踉跄,她上来收拾碗筷,见几人的囧样,忍不住掩嘴而笑,又见江三瘫倒在地,忍不住提醒,“江大哥喝醉了,莫要让他睡在船头,不然吹了江风,难免受寒,伤了身子。”
青林应了一声,将江三扶入乌篷内床榻,随后一人站到那乌篷船顶,看着广阔的天长江某处,手握木刀,心中畅意无限。
“先前见青兄御剑,飘逸出尘,剑有寒芒,想来造诣已是极深,可当你握住手中木刀时,就是这天长江也随你心境涌起阵阵波涛,看来你这刀意,已至臻境,很了不起啊。”
白衣公子龙一,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青林身旁,随着他望向江面远方。
“龙大哥才是厉害,一身修为通玄,你我咫尺之遥,却察觉不到丝毫气机游走。”青林没有回头,看着远方江面某处,那里波涛汹涌。
白衣公子轻笑,手中折扇一指前方,“那里好像有点意思,一起去看看?”
青林点点头,“好。”
岸边,一个隐蔽的草丛间,高个地痞刘小云和俩个手下正盯着青林所乘的那座乌篷船,其中一人道:“大哥,今天这个亏吃大了,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刘小云一拍他脑袋,“我知道,他娘的用不着你提醒,没看见他们都喝醉了吗,等他们睡死过去,就把他们东西全偷了,他娘的敢揍老子,等下把揍老子那人丢河里去,给他长点记性。”
话刚说完,他就惊得张大了嘴巴,只见乌篷船顶,俩道身影化作一道长虹,极速掠向远方。
叫刘小云的高个地痞,一下子瘫倒在地,眼睛瞪的死死,忽然“哇”的一声,抱头鼠窜,这他娘的哪是他能惹得起的,那等神仙中人,一根手指头就能碾死他,感情这俩人先前一直在扮猪吃虎来着。
青林与白衣公子向西南方一掠十数里,停在半空,看着江面波涛滚滚,发出轰隆之声,波涛之中,有俩人正打的难舍难分。
一人虎背熊腰,满脸络腮胡,一身铜皮铁骨,是个壮汉,赤手空拳,每一拳挥出,都会激起阵阵涟漪。
第十七章 夜斗(第 1/2 页)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