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发心中暗暗点头:“这个青年的内力造诣相当不错,掌力控制极好;老者的剑法也是极为高明,破绽极少。不过剑法之中有很多‘希夷剑法’的影子,此事甚为可疑。”
梁发听得岳灵珊已是悄悄的靠近;老者突然剑光吞吐,脚步疾转。
就见得老者瞬息之间已是围着面前合抱粗的大树转了一圈,连出十二剑,每剑都在面前树干上的同一高度扎入数寸深,十二剑刚好均匀的分布在树干一周。
老者突然剑势一缓,如挽千斤重物,剑上雾气濛濛,显然贯注了强大的内力;‘嘿’的一声,剑光一闪,长剑已是由极慢转为极快,目不交睫间洞穿了合抱粗的树干;老者一振长剑,刷的一声,剑已拨出;老者脚下一转,‘叱’的一声,又是一剑,从同样的高度,一剑洞穿了树干,和刚才的一剑刚好成了十字形。
老者拨出长剑,隐在胳膊肘后。梁发就见剑身呈现出青铜色,却又远比铜剑明亮,上面有着如鱼鳞一样的暗纹。心知这是上好的铜和其他金属的合金;在前世地球上曾经出土过秦汉时期的青铜合金剑,历经二千余载,光亮如新,毫无锈迹,吹毛断发,锐利如初。
梁发心中暗赞老者内力精湛,忽然就听得身边的岳灵珊喘息粗重一下,显然是被老者这最后两剑所惊。就在这时,啪啪啪啪啪啪连响不绝,却是那个壮实青年呼吸之间,已是连出十二掌,拍打在了树干之上;树身剧颤,树上的杂物积雪簌簌落下。青年人已是闪身退出一丈有余,显然轻功极佳。
梁岳二人就听得青年人道:“师傅,你的剑法已经练成啦,真是太好了。”
老者抚须笑道:“呵呵呵,总算练成了。子方,你的掌法也要成了,今天先练到这里,我们回去吧。”
叫子方的青年道:“好的师傅。”一边说着,起身向上一跃,伸手取下放在树上的包袱,取出一件棉布长袍穿好,戴上薄薄的棉帽,师徒二人转身向前行去。
梁发见得二人已行,悄然起身,就见岳灵珊身形一起,呼了一口气。梁发暗叫糟糕,只见刚走了十来步的老道猛然一个回头,双眉一挑,双目一睁,目光晶亮,直视了过来。打量二人一眼,老道目中精茫尽敛,打了个稽首道:“福生无量天尊,施主,贫道稽首了。”
梁发身形挺立,双手一拱道:“某家还礼了,敢问道长如何称呼?”
老道双目一扫梁发二人,淡声道:“贫道冲玄,敢问小友如何称呼?”
梁发点点头道:“在下华山梁发,见过道长。”说完双目一视那个壮实年青人道:“请问这位是?”
壮实青年人拱手道:“在下张子方,见过梁朋友。”
梁发拱拱手,正色道:“敢问道长,因何在我华山?”
冲玄老道笑了笑,尚未回答,张子方道:“这华山是你们华山派的吗?我们来到华山莫非还要得到你的许可不成?”
梁发冷笑道:“嗬嗬,如果是一般的游客登山游玩,或是到观中上香,华山派自然不管。可若是长期莫名住在华山,甚至偷学我华山剑法,华山派自然要好好的问一问,查一查的。”
冲玄道长与张子方师徒二人相视一眼,张子方双眉一挑,双目一瞪道:“哼,好霸道的华山派,这几年刚有了起色,刚夺回五岳盟主的位置,就开始蛮横霸道起来了,今天我们师徒还真不信这个邪了。想要让我们回答,先得胜了我手中剑。”
梁发听了此言,心念一转:“对方看来颇有问题,故而故意要以武力相压;而且这两人对华山情况看来很是了解,看来常去探听。”想到这里,点了点头道:“既然二位朋友对华山派如此上心,华山派也不能让朋友失望才是。”
张子方上前一步道:“就由我先来看看梁大侠如此嚣张,可有什么过人的本领?”
岳灵珊刚才产旁观了这张子方和冲玄道长练武的情景,心道:“这冲玄道长剑法内力都是极为厉害,自己是比不了。张子玄自己应该可以一战。”想到这里,上前一步道:“想要和我师哥比试,先过了我这一关。”
张子玄双目闪动,打量了岳灵珊几眼,心中也是明白不动手不成,说道:“既然你一定要比,可不要说我张子方欺负女人。”
岳灵珊‘哼’的一声,长剑一抬,闪身疾进,手腕一颤,剑光笼罩对方上盘七八处要害大穴。张子方目光一凝,想不到这个女子剑法、身法如此高明,‘嘿’的一声,进步、转身,剑挟风声,轰然横扫而至;想要以力破巧。
二人双剑相交,叮当叮当响了七八下,二人一分,心中都是感觉对方内力强劲;不约而同提起内力,剑光吞吐,斗在了一处。
梁发看了数招,心中明白:“此二人一时难分胜负。”立在一旁小心戒备。那冲玄道长也是立在对面,并无与梁发立即动手之意。
岳灵珊与那张子方斗了数十招,张子方剑挟劲风,气势如虹,硬接硬架,既有大刀巨斧开山之势,又不失剑法轻灵之意。
岳灵珊身形如电,进退折转如意,长剑冷光吞吐,招式精妙繁复。这二人一个剑法玄妙,轻功更优,一个剑法高超,内力更深;一时之间,倒也难分胜负。
二人又拚斗了一百来招,依然难分胜负。梁发道:“师妹,暂先罢手。”
那老道冲玄听得此言,也是言道:“子方,你且退下。”
梁发冲玄二人都是晃身进前数丈,剑光闪烁,已将岳灵珊、张子方二人分开。岳、张二人飘身后退,自知自己一时赢不了对方,这场比试还得看梁发、冲玄二人。
梁发剑指前方,冲玄横剑胸前,肃然静立。二人突然都是身形闪动,一触急分,‘当当当’十多声双剑相撞的声音悠悠传来。这一交手,梁发已知对方内力与自己相若,只是对方手中剑锋锐非常,双剑相触的感觉中已是为对方的剑支伤损;目光闪过,果然见得自己的剑上有了三个约两个米粒大小的缺口。梁发心中一惊:“如此快速短暂相撞,一粘即走,就有这样的伤损,如果发力相撞,自己的剑恐怕会折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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