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比金秀更懂得出主意,没有人。——后世漂亮国大统领如是说。
现在的金秀要论起执行力来说,的确是还不行,毕竟没有什么人手,在南府这里也还是刚刚开始创业,执行力差一些,一切都还要继续学习,才能够进步,而出主意嘛……特别是“管杀不管埋”的出主意,又不用承担什么后果,这更是金秀最擅长的,参谋嘛,出主意就行,至于说主意能不能办成,有没有可操作性,那么金秀自然是概不负责了。
容妃想要回家省亲,这也是题中应有之意,按照永盛二十五年入宫到现在,也过了七八年的时候,这和其余在旗下的嫔妃们不同,旗下的嫔妃们出自世家的居多,世家之人,不是住在北京,就是住在盛京,不是异国他乡来的,只有容妃和蒙古诸部落出身的嫔妃,比如颖妃和豫妃,这两位是直接大草原来的,容妃是天山脚下来的,距离来说,要比蒙古部落还要远一些,她自然是思念家乡的,所以今天才会问这个事儿吧,“最好的法子还是娘娘请万岁爷带着您去,这样的话,万岁爷也不至于说要和娘娘分离,舍不得娘娘。”
“哦?”容妃有些好奇,“怎么让皇上带着我去?”
“这我就不知道了,”金秀忙推托,之前的话还可以说说,接下去其余的话儿,可就不是自己该说的了,省亲?那也不是该皇帝陪着的,至于陪着容妃回西疆瞧瞧,这又算是巡视边境,本朝的皇帝就算是要离开京城巡视边境,也只是去热河,或者是下江南,压根就不会说西出玉门关,若是金秀接下还能说什么具体的主意出来,容妃什么时候把自己个卖了她都不知道,“臣妾也不是什么事儿都能解决呀。”
“你可真够谦虚的。”容妃看了金秀一会,又是冷笑一声,原本慵懒随意的表情收了起来,复又变成了冰山一样的不可靠近难以接触,“说了这么一会话,我有些渴了。图日娜,拿些喝的来,给这位聪明人,也来一碗,免得说在我这里,连口喝的都没有。”
宫女图日娜端了两个茶碗上来,这也是和其它宫不一样,其余的宫,都是用盖碗加茶托,可这里就是两个碗,是不加盖真真正正的碗,“你也坐吧!喝喝看,我这个茶可口不可口。”
金秀谢过,这才坐了下来,接过了宫女图日娜的小碗,喝了一口,只觉得膻味甚重,似乎是什么牛乳还是什么马奶之类的东西,而且是极为古怪加了茶味,好像是某种奶茶的样子,可又不是用的牛乳,不是大内流行的带着咸味的奶茶,而是说不出来的一种怪味,真是叫人有些接受不了,金秀强自忍住不舒服恶心的感觉,才把哪口奶茶以极大的毅力给咽下去了。
容妃却是很是喜欢这茶,也不顾及金秀在自己面前,三五口就喝完了,喝完了还颇有些意犹未尽的感觉,“图日娜,再来一碗罢。”
她见到金秀拿着喝了一口就放在了一边,“怎么,我这个骆驼酸奶茶,你觉得不好喝吗?”
“臣妾肠胃弱,宫中的奶茶都不怎么喝,娘娘的这碗奶茶味道极好,只是臣妾不敢多喝。”
金秀说着虚假的奉承之言,容妃不知道怎么回事,对面的十二福晋怎么想的,好像是一清二楚,“虚伪,”容妃摇摇头,“不过你还算不错,其余的人喝了我这个酸奶茶,没有喝得下来的,都要吐出来,倒是你还忍得住这奶茶的味道!”
既然是你知道这味道旁人受不了,怎么还巴巴的拿了这个出来?岂不是故意刁难别人吗。
容妃也不刁难金秀,既然是这位十二福晋没有继续给自己个出主意,她不呵斥,而是说起了别的事儿,“听说你又在鼓捣着什么,新戏?”
“是,娘娘喜欢听戏吗?”
“我可不耐烦听你们这些咿呀咿呀的,”容妃说道,“扭扭捏捏,不像样子,一点也不爽脆;再者那些文绉绉的话儿,我也不耐烦听,若是那些什么曲牌,什么点绛唇,什么洞仙子,我都不耐烦听,听戏就是听个乐趣,听个热闹,我又不预备着考科举当状元,怎么还要学这些东西吗?”
昆曲的这种戏,对着其余的人来说,还算可以,无论是六宫之中哪一位嫔妃,都有正儿八经的读过书,虽然不至于说满腹经纶,但多多少少算是有文化之人,尤其是舒妃这种,可以说是书香世家,别说是看一些昆曲,就算是吟诗作赋,也是不在话下。但容妃乃是西疆少数部落出身,自然是不认得什么曲牌,故此对着宫内第一热门的消遣活动——听戏是半点兴趣也没有,按照容妃心里头的想法,总还是天山脚下的部落之中的歌舞更来的痛快舒服一些。
金秀见到容妃穿衣打扮,和宫内嫔妃的穿着完全不一样,穿着还是自己个和卓部的衣裳,就知道容妃对着中原之事兴趣不大,说实在的,容妃的话也不算错。
“娘娘说的再对不过了,我也不喜欢这些文绉绉的戏码,”金秀笑道,“所以这一次,决计不是什么磨磨唧唧的故事,也不用那些南戏的曲牌,总是要干脆利落,又要精彩才成!”
容妃凝视金秀,“真的?那是什么戏?”
“容臣妾先不说,娘娘到了中秋节,御前大宴,一看就知。”
“装神弄鬼,”容妃似乎相信了金秀的话儿,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中秋节这样的日子,我是从来不出去的,我们和卓人,不过你们这些节日。”
“娘娘以前不过,以后也是可以出来乐呵乐呵的,横竖也是为了看新戏不是?”金秀说道,“臣妾这一次要办新戏,就是为了万岁爷的吩咐,万岁爷想看新戏,想必,娘娘也去的话,也会特别高兴的。”
“你是想着让我去,万一演的不好,万岁爷不会太生气,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