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需要买两口缸,把肉中的水分煮干了才方便储存。
开始正式砌墙的时候,八个解·放·军战士再加六个砌墙的大工,这些人的锅碗瓢盆怎么解决?
家里有几副碗筷你们不清楚。
灶台上只剩半瓶清油(菜油)了。
这些清油如何能够十几个人吃一个星期以上,还有面粉呢,够吃几顿。
在父母羞愧的神色中,夏天风开导他们。
倒不是嘲笑父母,只是想通过这些事启发他们,以后考虑问题做事尽量周详一些。
让大姐拿个纸和笔来记录,明天老爸去公社的供销社购买物品清单。
单子列完后交给了父母看有没有什么遗漏的,妈妈说东西倒是挺全了,但是油票没有。
家里只有三个人是吃商品粮,每人每月是半斤的定量。
这些油仅仅够家里自己用的,根本就没有存下的清油票。
现在的清油票都紧张,估计让老爸出去借都借不到。
就算能借到,也就是个一斤半斤的量,就问老爸:
“你上午去三队,看好的那家要卖的猪,杀了大概有多少公斤”?
“应该有个八九十公斤吧”。
“这样,你明天和大姐一起,早晨早一点走,套上村里的马车(一天一块钱),去公社买全单子上的东西。
回来后,下午去三队把那头猪杀了,带上四分之一的猪肉去到部队换清油,记得一定要换。
换多少就按照供销社的价格比对。部队上有可能给你白送一些而不要猪肉。
但那种事可不能干,被人告了,挨一顿批斗都是轻的”。
第二天中午不到十二点,老爸已经和大姐从公社赶了回来。
马车上堆满了采买的东西,赶紧卸下。
夏长贵找到村里面的屠户张启军,拿着队长批的条·子,到队上羊倌陈老汉处抓了一只大羯羊(阉·割过的公羊)杀掉。
羊皮交给了羊倌,这是必须要上交的。
羊头羊蹄羊杂碎,就送给了张屠户的当作酬谢。
老妈抱怨说杀一只羊给个羊头或羊踢就行了,羊杂碎应该拿回来洗了自己吃。
夏长贵也察觉到自己做的可能有点过于大方了,也不搭话。
扒拉了两口饭,又独自赶着马车往三队去了。
太阳已经偏西了,老爸赶着马车拉着四分之三的猪肉和一桶清油回来了。
猪杂碎都带回来了,看样子老妈的唠叨还是有效果滴。
一家能干活的,都在帮忙。
挑灯夜战,天热肉放不住。
把肉剃下来放在两口大锅里煮。
小的都在帮忙捡柴火架火,一直忙到凌晨一点,终于算是把肉收拾好。
放在新买的缸里,盖上了纱布和木头锅盖防止苍蝇虫子进去。
妈妈在叫喊吃饭啦,吵醒了正在熟睡中的夏天风。
还想赖床的二姐和四姐,被大姐揪着耳朵,屁·股上狠狠的两巴掌。
无奈乖乖的爬了起来,老大的权威那可不是吹的。
以前没条件,也就不说什么了。
现在条件好了,大姐一口气买了七个搪瓷缸子,七把牙刷。
告诫了包括父母在内的其他人,早饭前必须洗脸刷牙。
在此之前,有刷牙习惯的只有在外住校的大姐夏天珠。
其他人都不刷牙,也是因为经济条件和卫生意识双重影响。
喝着羊骨头汤,吃着不刮嗓子的白面馍馍。
就着桌上的素三样(茄子辣子和西红柿,)炒菜,这一顿早饭全家人吃的舒坦。
这时门外有人喊:“夏长贵,三队的推土机已经到了,驾驶员正在找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