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光映亮棚子外一棵老树上野狼那粗砺的毛脸,此际这位五狼中的老三正狠狠抹一把脸:“这鬼天气……不行,明日我得要那姓盛的加钱。”
他对面不远处另一棵树上,老五青狼也发声支持:“没错,加一半、不,加一倍……咦,三哥,你听到峡谷口有什么声音没?”
野狼倾耳听了一会,没好气道:“没有,你听了什么声?”
“好像有人哭……”
“去你娘的,你不会是刚才打瞌睡,梦到你正把一个小娘干哭吧!”野狼说着,发出一阵嗬嗬怪笑,丝毫没有守夜的觉悟。
青狼也干笑几声,突然问道:“三哥,你说那位大殿到处收集这些大肚婆娘啥意思?莫不是有什么癖好?”
贪狼卫左右统领、左右副统领,四大头目率一群悍卒,如狼似虎,到处抓捕临盆妇人,已不算什么秘密。光是狼山五兄弟就参与了几起,虽说只拿钱不问事由,但这事怎么看都透着古怪,私下里难免嘀咕。
“不是那么简单。”野狼脾气爆却不是无脑,目露深思,“其他几个统领的情况咱们不知道,但就咱兄弟参与的几起来看,个个都是武士,而且要求只要活的,打伤划脸都无所谓——临盆妇人到处都是,武士同样到处都是,但临盆的妇人武士,这就很罕见了。那位大殿要收集这等罕见的人……嘿嘿,你说能简单?”
青狼哼了一声:“能修到武士的妇人,实力总不算太差,而能修到高阶的,身后也不泛势力,有几个是好搞的?就像这次这个侗古寨女头人,前后费了多少功夫?还杀了她那个八阶的男人,突袭打伤一个九阶族长,这才拿获。这些诸黎明百寨彼此之间都有联系,有的还是世交,只怕不会罢休。那个大殿这么搞,早晚出事。”
野狼懒洋洋道:“管他呢,反正咱们拿钱办事,麻烦的是他们,跟咱们没关系。”
对面的青狼没吭声,似乎是默认了。
野狼又闲扯了一会,却始终没得到青狼的回应,顿时恼了:“老五,他娘的装什么大爷,三哥跟你说话呢……”
话音未落,忽觉后颈冰凉,似有人在吹气。
野狼先是一惊,旋即狞笑,十指曲屈如钩,猛然一个大旋身,狠狠扣向身后:“跟我玩这手,老五你还嫩……”
恰逢天幕一道闪电划过,野狼如遭雷殛,眼眶凸出,弯曲的十指像鬼爪一样僵硬,充满爆炸性力量的身体也突然变成了岩石。
一阵夹雾带雨的山风吹过,树枝急剧摇晃。
啪!
野狼的身体重重坠落,砸在泥水里,沾满污泥的毛脸上,惊怖之情几欲溢出。
十步之外,另一棵大树后面仰躺的青狼,同样是一张惊骇欲绝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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