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穿过后花园来到内院门口,江平从刘麻子肩膀上扯下布兜:“我知道啦,您老放心。”
江平能猜得出来,心中暗忖:应是未来岳母又在赵叔耳边嚼舌根,抱怨自己这个病秧子女婿。
被人轻视惯了,江平无甚在意,背着布兜进了县衙内院。
“嘿!哈!”清脆的女声传来,声音如黄莺之鸣,悦耳动听。
江平走向前去,迈进院内,只见院内一个身材纤细的少女在院内舞剑,手中之剑刺、挑、劈煞是好看。少女身着黄杉,天蓝丝软烟罗简单的束着细腰,下着浅绿烟沙散花裙,飞跃腾挪之间,如天女起舞。
院落空地长宽近二十丈,青石铺就,日久天长,青石表面隐隐反着天光,这是赵家平时练武的院子。
不止是县太爷宅院,普通人家中也基本都有一处能练武的地方,通常称为武院,根据自家条件,大小不一。
少女腾跃之间看到了江平,急忙停了下来,一个飞跃来到了江平的面前,“哈,书呆子,你来啦!我爹爹今日不在,听闻县里来了一个通缉犯,他刚带人去抓啦,可惜怎么也不肯带上我。”
少女笑嘻嘻的看着江平,肌肤如雪,双目似清泉,鼻尖尚着一点汗珠,鹅脸蛋秀丽出尘,眉宇间自带一股英气,颇有侠女之风。
这少女正是赵文君,江平名正言顺的未婚妻。
“我脸上有花吗?你看傻啦?”少女耸了耸琼鼻道。
江平摇摇头,取出一方干净的手帕,亲手为少女擦拭鼻尖的汗珠,“刚刘爷爷还说先生正在气头上,怎么转眼间就去擒拿要犯了?”
“我也不知,只知这通缉犯是建安府君下的命令,令各州县都要全力捉拿,听我爹说好像是那贼人偷了一件重要物什儿,还是什么大人物的。其他的我就不知啦。”
赵文君笑嘻嘻的将手中宝剑丢给侍女,侍女身子一侧右手向前一探即抓住了剑柄。这些侍女都是训练有素之辈,不必担心宝剑是否会将侍女刺伤。
“不说这些啦,几天前给了你一本《心典》你应该还没练吧,不急,我昨天又淘了一本书,特别好玩,里面还讲会飞的仙人呢!” 赵文君做事天真烂漫,无矫揉造作顾及男女大防,拉起江平的手就往房间里跑。
江平被软和的小手拉着,只感觉一股股暖流躺在心里。他知道,赵文君从来没有嫌弃过自己,反而为自己寻遍了整个成安县,努力寻找自己能修炼的武功秘籍。
《心典》就是赵文君辛苦找来的。
这些年,除了自己父母,其他人可没少为自己的修炼功法费心。
江平感觉自己像风筝一般,被赵文君拉到了房间里。这里是赵文君的闺房,礼数之下是决不能让男子入内的。赵文君不知是粗枝大叶还是其他,从来没计较过是否能将江平带进闺房。
“看,就是它!”赵文君欣喜的拿过一本陈旧的,交给江平,那模样甚是得意,又带有一丝期盼,这丫头是想让江平夸奖她一下。
江平没有打量闺房的装潢,他弯腰喘着粗气,好久才平复。这一路疾行,旁人或许可以神态自若,他的身体可有些吃不消。
赵文君见状,知道自己又冒失了,手指捏着衣角反复揉搓,面露歉意的说:“对不起哈,我又没考虑到你的身子……”
赵文君长得清秀文静,性子却是后知后觉,和江平截然相反。
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哪里还不知道她的性子,摆摆手,又将手里的书随手看了看:“你呀,从来都是疯疯癫癫的,女孩儿家也不知道稳重一些。”
赵文君知道江平没生气,对他做了个鬼脸:“在你面前还要装什么大家闺秀,你知道我最不喜这个啦。”
“这是什么书?好像存世好久了。”江平岔开话题,将书外观打量了一下。
赵文君笑道:“我也不知,爹爹督促我勤习武功,哪有时间细看。这是我昨日在紫霞观捡到的,道士们用来垫桌脚,我看着书名有趣,就使了银子跟小道士换了回来。你去书房看吧,我去净净身子,练了一早上剑法,身子难受的紧呢。”
江平笑了笑,说:“好吧,老师今日不在,习书之事可暂且押后,时间尚为充裕,一会儿我们俩一起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