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怎么了?发生何事?”
温聘的话将瞌睡中的金豆,吓得一激灵,赶忙擦拭口水,站起身,环顾左右。
没等清醒过来,他与对面的小主子对上眼。
“金侍子,早些休息。”温聘披着锦被起身,上前轻拍他肥壮的肩膀,以示安慰后进了屋。
金豆一脸疑惑,忙看向身边的晋侍卫,“这又闹的哪出儿?”
“不知道。”
说完,他叼了根草,飞身上檐,只留下庭院里的金豆呆立原地。
“占密司……有什么了不起。就没一句话能说得上,也不见睡觉——哎呦这都何时了?困得掀不开眼。”说完,他放弃较劲,仰头打了个悠长的哈欠,借月光摸进旁边的耳房。
一刻钟后,屋子里传来窸窣的响动,晋闫知道是那小子按耐不住,又欲罔顾自己性命,跑去饮酒。
这几日,他夜夜如此。
见他出门,晋闫只好不动声色地跟在后面。
毕竟是青家的种,死了可真不好交差。
却说高家别院虽也不小,但常缺人手。
加之高二爷家当下陷劫,顾不上添工,所以平日里温聘和白夫人两家院里用的是一间厨房,守夜的婆子就更图不上了,可在这处处都缺的院儿也算不得什么大事。
难得温聘是个明事理的人,没耍什么贵爷脾气,对颇多琐事都称好。下人们虽有感激,但更多的是助长小偷小摸,私拿食材出去换钱的事来。
她二人绕到后廊,过了条甬道头一间就是。
这时候小厨房里光线正昏暗。翠菊当先,从门后面取出盏灯点上,安顿好自家主子,不一会儿便在灶台前忙活起来。
“也没什么好食材,倒是药盅不少。”
孝枝人小,将将高过灶台,也帮不上什么忙,就想在橱子里搜摸些珍贵蔬果,无奈只有散着苦腥味的药坛。
一刻钟后,搁了盘早前留下的枣泥酥,地上摆着那盏青釉灯。孝枝就蹲在灶台后面,身旁的翠菊端举着酒酿圆子羹,满心欢喜地喂进她小主子嘴里。
“翠姐姐,当真妙手!”
惹得翠菊嗔着,“觉也不睡,跑到这儿来耍贫嘴。”
她复又想起刚才的药罐儿,“你说,这院那头住的是什么人?”
“老爷的表亲?不晓得,没人提,也没人问。姐儿讲这个做什么?”
“我就是闲聊,没什么。”
忽的一阵邪凤穿堂,门外响起声响,徘徊却不见人影。
外头,见厨房屋里头与往日不同,温聘立在门中央夷由了阵儿。
心下细想,觉着又并无不可,只是叫人看见半夜偷吃,损些颜面罢了。
“何人在里面?”
先发制人的出了一声,好些会儿对面灶台下露出个披散着发的圆脑袋,背着光,有些阴森。
温聘脚下发虚,双眼眨闪,喉咙里卡着字却说不出来。
孝枝抹了抹嘴边的果子碎儿,把翠菊护在身下,直挺挺地站在那,全然不知她现在这副样子,活脱脱一四处游荡的含冤稚鬼。
“你又是哪来的?”
她见门口的人不动,弯腰拾起灯盏,安抚住翠菊,只身往木门那走。
离了有三步远,孝枝抬起头望着眼前这位白纱道袍的小少年,倒还有几分眼缘,与她胞弟当年差不多年纪。
第009章 樱桃温酒(第 1/2 页)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