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胆琴心”。
他神识锁定天外紫色巨剑,以琴心观剑,而魂剑上,亦是泛起剑胆那青色光华。
白眠以气御剑,陆乙则是以魂成剑,天空泛着紫,地面透着青。
“衡剑道,魂葬”。
“结束吧,小子”。
紫剑,以劈山斩海之势,像天外的紫流星坠地,从天而降。
陆乙的魂葬逆风而扬,在紫剑即将落下之际,他才一挥剑指,直指紫剑破绽出剑。
紫青两色如过眼白驹,晃眼撞击在了一起。
铮铮铮!
两剑相遇,针尖对麦芒,都在颤抖咆哮,互不相让,剑尖上,双方剑技凶猛碰撞,亮眼的火星扩散当空,激撒四溅,让这天空再添一景。
“这是什么剑技,能抗住我以天之势催动的剑”。
白眠双眼凝神,瞳孔微缩,不愿意相信这是事实,陆乙那魂剑在紫色巨剑面前,小的如同蝼蚁,却顶住了这剑归华山之技。
陆乙则负手而立,青衣纷飞如一派宗师道:“你到地下再问问吧”。
说着,陆乙踢腿插在地上的黄昏,一个大踏步如奔如飞,顺势握住踢起的剑,朝着白眠刺来。
白眠已没有再惊讶,因为今日陆乙给他的惊喜,太多了,让他变得麻木。
“我白眠苦修六十余哉,战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战至如此而不胜,何其悲哉”。白眠不胜感叹,持剑亦是奔步而出,与陆乙剑对剑,开始了一场近战拼剑博弈。
天色已经转黑,天空两剑力量相互抵消,变得有些虚幻即将消散,不过仍然还在角力,看样子威力不过是平分秋色而已。
地上两人剑花如舞,剑光闪烁,在这转黑的天色中,如一场黑白烟火,每次剑器碰撞声响发出,都有一道白光,在这片野岭晃眼闪过,一刹晃白了这荒郊。
哐哐哐!
剑器对撞的声音回荡在这无名之地,四周所有的植被荒草已成了虚无,陆乙虽剑招不如白眠老练,但胜在器比人强,一时间没有落了下风。
“我白眠修剑一生,连一个小辈都不如”。
“他不过先天刚成,我已大成多年,有何颜面修下去”。
“我不甘心,不甘心呐”。
陆乙与白眠对剑百千次,白眠确是越打,眼睛变得越红,每次对剑的力道也越来越强,嘴里自言自语碎碎念,如痴癫着魔一般。
“他入魔了,趁他病要他命,快”。
陆逊紧急在意识里提醒,陆乙却没有这么做。
“以弱胜强靠智,可惜如今,我不需要发这卑鄙的一剑了”。
陆乙心里下定决心,此战不动用罪剑冢,也不耍卑鄙手段,动用了神兵已然是因为境界不同,迫不得已,他想堂堂正正战一回。
随着时间流逝,两人斗剑已过千招,陆乙的心却越来越豪迈激荡,挥出的剑不知为何,居然自带剑音,有种豪气笑傲之感。
而反观白眠,一直疯疯癫癫,自言自语,手上的剑越挥越没有规则,力道却越来越沉,眼瞳已经血红。
“一生拿剑,不如一小儿,修剑何用”。
骤然,白眠一剑力荡开陆乙,握剑的手瑟瑟发抖,看着自己的剑,仰天长叹。
“啊,给我断”。
白眠疯癫的举起手掌,用尽灵力,一拍剑身,君子本是极品法剑,材质坚硬,在他一掌落下后,剑虽未断,却从中被打的弯曲,不能再用。
“哈哈哈哈,我连自己的剑都不能断,可笑啊”。
白眠张开怀抱,悲凉仰天呐喊,手上的剑亦是被他随手丢弃,一副任凭陆乙杀的样子。
而陆乙却奇怪的停了下来,就这么看着白眠,不做任何攻击。
这时,白眠的身体,一种诡异的感觉升起,狂暴的灵力激得他白衣飘扬,头发乱舞。
“快动手,他居然这个时候顿悟,突破到了先天顶峰,再不杀,你必死”。
陆逊感觉不对劲,催着陆乙赶紧动手,而陆乙依旧原地不动,等待着白眠突破。
“大哥,刚刚我决心以己之力,正面一战之时,我的剑每次挥动,都有种淋漓尽致,用尽全力的欢畅洒脱之感,我很喜欢这个感觉”。
“现在还管那么多,快杀了他”。
陆乙突然哈哈大笑,同样仰天吼道:“我若要这么杀他,刚才动用罪剑冢即可,何必等到现在,我辈修剑,剑出淋漓心无他物,独爱每一剑碰撞的声音,那种声音,好像没有任何杂质,不添一丝阴谋,真是世间最美的声音”。
陆乙唤出剑鞘,将黄昏入鞘,抬头大口呼吸新鲜的空气,就这样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哈哈哈,我突破了,这么多年停在这里,终于突破了,哈哈哈”。
一耽误片刻,白眠已经逐渐恢复冷静,身体灵力回归巅峰,境界亦是破天荒到了先天顶峰之境。
“恭喜了白掌峰”。
冷冷一语自陆乙嘴中出,却令白眠身体一颤道:“刚刚为何不出手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