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期咽了一口口水,这个叫丽的护卫不仅看不见,就连行动时候的气息都没有,真是当刺客的绝佳人选,此时自己要是敢轻举妄动,只怕就要一命呜呼了。
刘昶熙挥了挥手,脖子上的寒意也随之褪去。
“唉,孤最厌恶说话遭人打断,这是十分失礼的行为,也许因为你在江湖上混迹已久,已经失了宗族规矩,所以孤再破格饶你一次。”刘昶熙又向前走了两步,此时距离风晚秋和张子期仅仅数步之遥。
“孤刚刚所提的同样也只是表面上的原因,而实质的原因,你们知道吗?”
“愿闻其详。”此时头脑聪慧性格沉稳的风晚秋也已经反应了过来,他之前早就对这场突如其来的战争很是不解,眼下刘昶熙愿意分享一些他所不知道的情报,自然是十分乐意。
“和孤的皇兄不同,孤其实并非好大喜功之人,比起战争带来的虚无的荣誉感或是胜利感,孤更在意的是战争本身是否能给图南带来足够的利益。”刘昶熙盯着风晚秋,一字一句地说道。
“显而易见的是,这场战争对于图南文景双方来说,都毫无意义可言,只能加重百姓负担,让无辜的将士枉死。更重要的是,这场战争的本质并非因宇文轩而起,而是有第三方势力在其中挑拨。”
“第三方?”风晚秋和张子期都愣住了,这显然不是他们预期的答案。
“前不久,孤详细地看了宇文轩刺杀吴城城主蒋天贺一案的卷宗,发现了三处非常明显的疑点。”
刘昶熙说着,随即竖起了一根手指。
“第一,天海剑宗乃是身法立宗的文景巨擘,瞬身剑客又是手握太虚玉盘的世间第一行踪难定之人,即使宇文轩真的有杀人夺宝的意图,也断然不可能就这样被抓住。”
“当晚在场修为最高之人不过是左相陈绍介的护卫陈维,宇文轩手握太虚玉盘完全可以做到来去自如才是。”
“而这就牵扯到了第二个疑点。”刘昶熙又缓缓伸出第二根手指,“孤特意派人前去查探,根据在场的护卫所说,宇文轩被擒之时乃是意识昏迷,并且他的身上并没有太虚玉盘。”
“太虚玉盘本就是天地仙宝,外力难侵,一般瞬身剑客都是将其悬挂在腰带之上方便使用,就如同你现在一样。”
刘昶熙指了指张子期,此时太虚玉盘正如同其所说挂在他的腰间。
“闻名天下的瞬身剑客不远千里杀人夺宝,却不带自己的仙器,这显然是一个大大的不合理。正巧孤的探子又打听到了图南国有密探深入东南军大营刺探军情一事,被范子瑜副统领和严阔大将军发现后还能使用仙器全身而退,那仙器显然就是太虚玉盘,而普天之下能够使用太虚玉盘的,除了宇文轩的师父张悬以外,便只有宇文轩的师弟,太虚玉盘所选定的另一个主人,张子期。”
“这就更不合理了,你是被你师父张悬亲自逐出师门的,又怎么可能带着宗门秘宝前去一个与文景国八竿子打不着的东南军刺探军情呢?”
“然后便是最后一个疑点。”
“左相陈绍介,为何会如此之巧地正好出现在了案发现场,又作为第一人证,越过了父皇陛下直接下达了战争召集令呢?”
“孤调查了一下,左相去往吴城的计划乃是临时起意,一日前刚刚决定,第二日便马不停蹄地赶往了吴城,然后便出了这档子事情,这未免太过巧合。”
刘昶熙突然停顿了一下,笑着望向风晚秋。
“其实话说到这里,答案已经非常明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