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不同望向道云初所指之处,看见一个透明的瓶子闪着五彩之光。正是当初七彩神韵降世,包裹五行丫头的五行光团。
这个光团自从道不同收集起来,放进须弥袋就一直没有碰过。如果不是道云初看到想要,老道都把这个事情忘得一干净。
“这个东西本就与你有缘,想要就拿去。如果不够,你二师傅那里还有。”道不同爽快说道,既然老和尚抖他的老底儿,老道自然也不会客气。
“这五行光团,为师这里确实有些。不过这个东西,既不能炼器也不能炼丹,你要它干嘛?”云游大师心中不解,更多的是担忧。
五行灵力相生相克,根本无法自然共存。历代修灵大贤都尝试过,将五种不同属性物质,放在一起强行炼化。
由于这些物质相互吸引,同时也相互排斥,炼化出来的东西属性及其不稳定,终究一声巨响化作虚无。修灵界达成共识,五行元素只可相生连接,无法自然共存。
然而,五行光团的出现打破修灵界,这条铁定归律。早在道云初筑基期间,云游大师闲暇之时仔细研究过五行光团。
老和尚惊讶发现,光团之所以五行共存,是因为光团中的五行元素排的立体结构。这个立体结构中,五种元素相互距离分毫不差,无论是相吸还是相斥,力道都刚刚好。
这就相当于结合成新的元素,并且新元素结构异常稳定。它的稳定程度,甚至玄武鼎都无法炼化它。五行光团,就由这种极度稳定的新元素组成。
新元素因其稳定性,与任何物质都无法融入到一起。云游大师得出结论,天穹山天象时所有修灵者的灵力、灵识,无法洞察五行光团,就是因其稳定不兼容特性。
因此五行光团起到灵力阻隔作用,从而保护了五行丫头。至于五行光团,为何吞噬修灵者和法器的灵力,老和尚认为是五行丫头和道云初的原因。
云游大师还得到一个大胆设想,那就是万一打破这个新元素稳定结构,失去制衡的五行元素,会瞬间爆发出巨大的能量。这股能量,足以毁天灭地。
“瓶子里的东西,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体内的灵婴反应强烈,弟子决定就炼化它作为本命法器。”道云初的目光,已经无法从瓶子上移开。
云游大师第一个跳出来反对,将光团利害关系详细解释一番。老道信服老和尚所说,道不同也陷入沉思。
然而道云初心智只有九岁,不管不顾一反常态。他执意就要这个五行光团,作为自己本命法器的炼化材料。
“云初,你可答应过为师,在大是大非面前,要有底线要有原则。”老和尚怒喝道。
道云初想起曾经的若言欲言又止,他两眼通红忍不住流下泪水,感觉五行光团仿佛曾经错过的东西。现在机会来了少年不想放弃,而更要信守承诺陷入两难。
一僧一道第一次见到少年流泪,心中百感交集。他们也清楚,炼化光团几乎不可能,可以忽略不计。不过两人更清楚,道云初并非常人。
而且这五行光团与道云初有很大关系,万一那忽略不计的概率,被少年炼化出现意外,后果不堪设想。
“云初,接着。你便是为师这辈子最大的因,无论什么果贫道接着便是。秃驴你若怕了,现在就走绝不拦你。”道不同突然说道。
道不同一语惊人,打破师徒三人之间寂静的气氛,拿起装有五行光团的瓶子,放在道云初手中。老道一把年纪随时可能面临天罚,为了爱徒不在乎后果了。
“牛鼻子你、你。造孽啊,造孽啊。”云游大师仰天长叹。
“你什么你,当初在天穹山分得这五行光团,不下二十多人,你管得过来吗?”道不同怒怼道。
“牛鼻子,万一此举酿成大祸不堪设想。”云游大师也怒了,不成想这老道翻起脸来,如此不计后果。
“世上既然出现了这东西,就有它存在的理由。况且,这光团莫种意义上本就是云初的东西,物归原主天经地义。是福是祸,你说了不算。”
道不同看待道云初,胜过亲孙子,自然不能委屈了少年。老道几句话问下来,云游大师竟然哑口无言。
老和尚确实不能预测,未来是好是坏,只是为了防患于未然。一时间,云游大师愣在原地,心里矛盾至极。
“二师傅,弟子错了。云初不炼化这光团了,能否让弟子将其保留在身边?”
道云初心里清楚,云游大师对自己付出的一切。不想因此,伤害两位师傅之间感情。少年退而求其次,只要光团保留权。
“天意,天意,难道真是天意如此?”云游大师看着心爱的徒弟,心里曾经的决定开始动摇。
“天意个屁,你我修灵就已是逆天行事。既然已逆天,不能独善其身,为何不疯狂一回?”道不同清楚,云游大师在犹豫再次加把火。
“罢了,罢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贫僧却优柔寡断。云初,是为师过于迂腐了。”老和尚叹息道。
“二师傅不迂腐,您才是心念天下安危,大贤之人,是云初太过任性。”道云初后悔刚才的举动。
“小兔崽子,你的意思为师就是不明事理,自私自利的人呗?”道不同开始吹胡子瞪眼。
“当然不是,您是最疼我的大师傅。”道云初见到道不同佯怒的神情,鼻子一酸扑向老道怀里大哭起来。
“云初,你今天哭了两次。表现很不好,一点男子汉该有的样子。”道不同安慰道。
“是啊,不要哭哭啼啼。为师协助你,炼化这五行光团,看能否成就你的本命法器。”老和尚也开始安慰。
“谢谢两位师傅。”少年破涕而笑。
“为师炼化过五行光团,根本无法炼化。这次成功与否,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云游大师说完取出玄武鼎。